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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浩浩荡荡,沿着长街走,一路出了城门,行人越来越少,景色也越来越美。
卫建恩将车帘掀开一条缝,看着外面葱郁的山和晶亮的水,嘴角微微勾起,眼底满是平静,脸上纵横的沟壑丝毫不影响他的气度。
许多年没出来看过了,心境已然不同。
当年戎马,来去匆匆,哪里有什么心思欣赏沿途的风景。
后来放下权力,也卸下肩上的担子,便总是窝在府上,出门也只是去往茶馆,和里面的老头下棋,城外的四时变化,还是卫燕回来的时候告诉他的。
以后真应该多出来走走。
他刚放下轿帘,卫良渚就走了上来,坐进了马车,“爹。”
卫建恩应了一声,问道,“怎么样了?”
他问的是虞家和宸王的事情。
南蓁无声一笑,示意冬月给她递张手帕,“谁敢当着你的面骂你啊,还不被你拳头伺候?”
现在看来,只是把虞星洪这只藏在阴暗处的狐狸揪了出来,却暂时没办法进行绞杀。
“嘿嘿,那是。”
卫建恩再度瞧了眼外面的道,估摸着再有差不多一个时辰就能道普陀寺了,遂问道,“燕儿呢,怎么不见她?”
“如果是查到的,定然环环相扣,虞家赖不了,想必早倾覆了,”卫良渚想了想,“应该是有人告诉他的,是谁呢……”
“当夜和洪川一同饮酒的人,事后曾出现在虞家,被人看见了。”
“罢了,难得见她交个称心的朋友,随她去吧。”
现下,陛下主动递来了橄榄枝,卫家又有什么理由不接呢?
此时,被议论的卫燕急匆匆地打了两个喷嚏,眼泪都出来了。
扰乱粮草输送,致使岐山之战,大周险些战败。
她揉了揉鼻子,鼻尖霎时红了起来,“谁在背后骂我!敢不敢当着我的面骂!”
“只是猜测,”卫建恩摁了摁眉心,“胡乱联想罢了。”
洪川品行正直,在当兵卒时还得过卫建恩两句称赞,提拔后也是兢兢业业,卫建恩对他印象甚好。
卫建恩眉眼舒展了些,半靠在车壁上,看向一脸凝重的卫良渚,“想到什么了?”
卫建恩:“……”
他只是隐隐觉得柳默从一开始便亲近宸王有些不对。
他当时犯错后,卫建恩曾亲自派人去打听,最后得知确实是他的过,才没有继续插手。
卫良渚就知道他会问这个问题,如实回应,“是陛下刻意透露的。陛下觉察到我们的动作,所以直接告诉了我。”
“不说这个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他第一反应也是这个,但仔细想了想,觉得不对。
如此秘辛,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听得的。
他看得出来虞星洪野心大,却没曾想他觊觎的竟然是那最高位。
说起这个,南蓁又想到那日她在街上抓小偷的事,顺道问了一句,“府衙之行,可还顺利?”
….
卫建恩将他的话又仔仔细细地琢磨了一遍,问道,“知道虞家什么时候生的异心吗?”
近来宸王府动作大,一直着时局的他自然留意到了,于是让人去查了查。
放眼朝中,晓得内幕的,除了指使之人,便只有张家有可能知情。
卫建恩叹了口气,“现在虞家势大,朝中盘根错节,暂时动不了。而且,陛下是如何得知当时虞星洪派人去到洪川营帐的?有人告诉他,还是他自己查到的?”
“很早之前便开始了,”卫良渚说道,“张大人在查的那件事情,就与此相关。”
卫良渚没有隐瞒,一五一十地说道,“据打探来的消息,虞家生了异心,被宸王殿下发现了,立马划清了界限,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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