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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冯蓉一样着急的还有常太后。和冯蓉这种刻意登门拜访不一样,常太后直接用发诏书的形式命令皇后依旧制处死李贵人。
冯琳没有说一句话,只沉默地接过诏书。代表太后来发令的林金闾却知道如何不得罪冯琳:“皇后,若皇后心里有什么计划,金闾可向太后转奏。”
林金闾暗示冯琳如果夹在太后和皇上之间不好执行命令,他可以居中协调。
冯琳却轻轻地摇摇头:“谢谢,请转奏太后,我会尽快执行。”此前,冯琳已经打听到皇上已经派人找到了李贵人的义兄李洪之。此人在秦雍之地做一个地方小官。自从永昌王拓跋仁死之后,李洪之的仕途一直停滞。他和李家两姐妹也久未通消息,一直以为李氏姐妹只不过在宫中做苦力而已。因此,当太监辗转找到他之时,李洪之的第一反应是我可没有什么在宫中做后妃的义妹,谁都不认识。
太监经过反复查访才找到李洪之,见他不相信,又将李贵人的经历细细再说了一遍,李洪之才相信自己三四年前、饱含投机意味的认亲行动竟会带来如此戏剧化的反转。只遗憾的是,自己的义妹竟然贵为太子之母,却马上就命赴黄泉;而自己,竟然成了太子之舅!
太监找到李洪之之后,便催他快速北上平城。这一路,无论骑在马上,还是坐在轿子里,李洪之一方面享受着太监们对“国舅”的悉心照顾;另一方面却又感叹这命运的无常。他时不时地掐自己几下,以确保自己是真的在现实中,而不是做黄梁美梦。
这一天,紫宫的主人李贵人举办了一场不同寻常的家宴。她和妹妹李夫人一起招待义兄李洪之。李贵人深知这既是李洪之的接风宴,也是自己和家人的告别宴。
李洪之眼见着两姐妹先在战火中沦陷,转眼却成为永昌王的宠妾;尔后又沦为宫奴,因缘际会成为当今皇上的贵人,却又因子贵母死而要命赴黄泉,禁不住感慨命运弄人。
倒是李贵人自己,几经起落,无数次挣扎于希望和失望之间,对于命运的安排已经懒得再去想,懒得再去抗争。
席中三人,李洪之毕竟初到宫禁,惊讶于紫宫的皇家奢华,自有点畏畏缩缩;李贵人这一自知死期不久之人,脸上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多少悲喜,也没有多少话说,反而是李夫人,尽管自己正要临盆生子,却因李贵人死期逼近而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她在常太后面前哀求过,也特意去了拓跋濬的太华殿为姐姐求过,但无论是太后还是皇帝,都以祖制不可违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她的哀求。
李夫人在常太后面前不敢说太多话,但知道拓跋濬对姐姐的情意,又以肚子里的皇子为依仗,当拓跋濬以“祖制不能违”拒绝她之后,李夫人又想了一个天真的方案:“找一个牢里的女死囚充当姐姐,然后将姐姐偷偷送出宫,这样既满足了祖制的要求,又可以保姐姐一命。”
李夫人发誓她在提这个方案时,她看到拓跋濬的眼里有一大簇火苗在跳动。她瞬间感觉到拓跋濬的兴奋。但是也只过了一小会儿,那簇火苗消失了。
拓跋濬只冷冷地说:“我再和你说一遍,祖制不可违。如果你真关心你姐姐,就在她走之前这一段时间好好关心她;另外,多关心太子,这是对你姐姐最大的帮助。以后,这件事不可再提。”说罢,拓跋濬直接告诉她回自己宫中,他还有政事要办。
李夫人回宫之后,一方面为自己姐姐的命运忧伤不已,一方面又痛骂这古怪的祖制。但她除了在自己宫中的宫女们说两句之外,也不敢公开说什么。
冯琳成为皇后之后,李夫人趁着去贺喜的当儿,本想开口求新任皇后救自己姐姐一命。但想想太后和皇帝的态度,她觉得说也无用。谁料到她没有提姐姐的事,冯琳却反而主动说起李贵人的命运,并鼓动李夫人和自己一起去求情。
李夫人既感动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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