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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琳当了皇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为皇子弘举行立太子仪式。这是好事,也不难,毕竟宫里举办过那么多场立太子的仪式,也不需要冯琳特别去考虑什么,有秦阿女和王琚这些人在,她只需要把把关就行了。
真正让她头痛的是如何按旧礼杀死李氏,“子贵母死”,冯琳想起来还是有兔死狐悲之感,却又在理智上明白必须尽早处置李氏,否则只会夜长梦多。在这个后宫里,人们更喜欢那些有决断的人,而不是空有善良却无法生存的人,弱肉强食,规则无比清晰。
冯蓉也有点担心冯琳,从小到大,冯琳在她的教导之下都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现在冯琳做上了这个皇后的位置,第一个命令就是杀掉曾经和自已位置一样的李贵人。冯蓉担心冯琳过不了这一关。她决定去冯琳的皇后宫中去走一趟。
冯琳也在新建的皇后宫中思考,如何妥善处置李贵人。拓跋弘毕竟还小,暂时还不需要太在意;关键是皇帝的想法,必须要让皇帝在李贵人之死上看到自己足够的诚意和尊重,这也是给后宫内的太后、高级太监和宫女们,当然更是给朝廷众臣看。
冯琳正在心里算计着,秦阿女却跑着过来:“皇后,冯左昭仪求见。”
冯琳眉心一拧:“阿女,姑姑来,你还需要通报什么?直接请她进来不就行了?!哪来这么多事!”
秦阿女本来满脸笑容,被劈头骂了几句就觉得自己很委屈:“我也是这样给左昭仪说的,但左昭仪坚持只有皇后同意接见她,她才能进来觐见皇后。”
“啊……”,正在盛怒中的冯琳冷静了下来:“姑姑,这是在用她的行动向我表明,我要注意皇后的仪态,要我注意远近有别啊。”
想到这里,冯琳的语气缓和下来:“随我一起去宫门口迎接左昭仪。”
走到宫门口,冯琳见到冯蓉规矩地以后妃的礼仪向自己致敬,眼泪差点掉下来:眼前的这个先帝嫔妃,不是自己的母亲,但是却比自己的母亲更对自己有恩,不亚于再造之恩。尔今,只因自己被封为皇后,她却要在自己面前行大礼。
冯琳快步上前:“姑姑,你怎么来啦?有什么事,你让小宫女告诉阿女,我去看你就行了。”
“谢谢皇后如此体恤,皇后是后宫之尊,哪里能如此劳烦皇后?”冯琳没有作声,她似乎有点反应不过来,和自己向来情如母女的姑姑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客气和疏远?
一边的秦阿女看冯琳有点发懞的样子,赶紧扶起冯蓉:“左昭仪,您快进宫,外面这么冷!”
冯琳看到秦阿女这么反应,第一反应也是想着去扶姑姑,但冯蓉严厉的眼神让她明白不可以这样做。冯琳虚抬了一下手,吐出来一句自己都觉得不是自己在说的话:“左昭仪起身,进宫来说吧。”
走进屋里,冯蓉看着冯琳在主座上落座之后,才浅浅地坐在属于自己的案几旁。秦阿女看天气这么冷,赶紧命人端上热茶,冯琳看着秦阿女张罗得差不多了,开口说道:“你们都下去吧,我要和左昭仪说说话。”
秦阿女只点头称是,带着一干宫女悄悄退下。
看着秦阿女隐上了宫门,冯琳急急走到冯蓉身边,扶着冯琳的手,脸上挂满了急切:“姑姑,你我姑侄之间,难道还要讲后宫礼仪?”
冯蓉看着盛装打扮的冯蓉,眼前这个看上去高贵无比的皇后可是自己亲手调教出来的啊。她爱怜地拍了拍冯琳的手,叹了一口长气:“琳儿,这恐怕我是最后一次这样喊你了。以后无论是公开场合还是私下里,我都会称呼你为皇后。”
看着正欲开口的冯琳,冯蓉示意她听自己说完:“琳儿,你初登后位,上面还有一个不循正常路径上来的常太后。此人不可以正常女人的标准来看待她。你当下最重要的任务是要在后宫立住脚跟。要站得住脚,就要树立得起权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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