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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言垂眼未执一言，他见仲舒亲眼目睹随行皆死，却神情如常，心里刚攒下的那点痛快早就散了。
耳边是沈睿文的吵闹，惊回了褚言的神魂。
“我认识太子！我是好人！我，我是太子的亲朋好友哇！把刀离我远点，呜呜……”
元诗瑶嫌恶地挥手，那将士正要落刀，沈睿文不知从哪生出的力气，泥鳅一样滚了过去，在地上爬了两步，扑进褚言的怀里。
她哭的厉害，袖上皆是水痕，把褚言身上的大氅皆哭出了一片洇来。
“太子，你可不能不要我啊！”
元诗瑶愣了愣，不可置信的眼神落在二人身上，还不等她问出口，便听得褚言急切在说：“姐姐别误会，我和她没有那种关系。”
“什么没有，怎么没有！卸磨杀驴，过河拆桥，太子不要我了！”
沈睿文急的跳脚，那些明晃晃的刀尖穿胸而过便不必活了。
她环住褚言的腰肢死死不撒手，方才被仲舒宠幸过的褚言，身上是驳杂的香味，两个人皆羞红了脸。
褚言浅浅推搡着沈睿文，力劲似有似无，哪里推的动，终是元诗瑶起了脾气，拎鸡崽儿一样提起沈睿文的后领，若非褚言出口及时，元诗瑶险些将她从二楼甩下去。
“元姐姐，她是渊州的神医，医术了得，在将军府中照拂我不少，心肠的确是好。”
元诗瑶顿了顿才松开手，方才面色沉沉，一瞬拨云见日，笑的温婉柔和，叫沈睿文几乎以为看走了眼。
“都是麾下不懂事，神医别见怪。”
沈睿文暗戳戳吞下口水，身体不由自主地往褚言身后去靠。
她阅人无数，如仲舒这样的杀神，柔情似水也只放在褚言身上，那款款深情呼之欲出，心思并不难猜。
倒是佘州郡主，瞧着温婉秀气，明艳无双，总要她觉得背脊发凉，竟同此前仲舒唤她进书房，放言要蒸了她一般，芯子里的戾气过犹不及。
一番寒暄过后，众人启程回佘州。
元诗瑶想与褚言同乘，却被沈睿文哭哭啼啼地夺去了机会。
她自然是大方的，并未多言，只在前策马领路。
轿中，沈睿文低低在褚言身侧耳语：“过了临川便是南诏，你这姐姐怎么不放你回家乡看看？”
褚言垂下了眼，缓缓摇头，不去搭话。
或许是元诗瑶怕他触景生情吧。
总归他的元姐姐，绝不会害他。
方才入轿时，囚车早行，沈睿文并未见到仲舒的落魄，心下大抵也能猜出几分。
她见褚言不搭话，还是靠过去轻轻在说：“唔，不是我挑拨！只是这佘州郡主瞧来有些诡异，总要我觉得心里不适。不如趁着君上对太子深情未泯，咱们倒戈投奔，与君上重回渊州吧。”
褚言嗔怪地瞪了沈睿文一眼。
“说什么胡话。”
“神医若是嫌自己活的命长，便去救她。届时回到渊州，看看这活阎王能不能念在神医，害她又救她的情面上，亲手剥下神医的皮。”
沈睿文闻言打了个哆嗦。
言之有理。
佘州皇城，光鸾居。
自褚言抵达佘州，每每与元诗瑶询问何时能下狱见仲舒，皆被以蟒鞭未成为由阻了回去。
他在光鸾居住了不下半月。
佘州皇城，褚言只在幼时来过，如今已记得不太清楚。
初时闲来无事，总想在此处闲转，暮色将至，他这双眼瞧什么都是片白茫，迷失了方位，搅得佘州皇城彻夜灯火通明地寻他。
此事过后，元诗瑶再不要他出光鸾居。
偌大皇城，竟像个囚笼一样将褚言困了起来。
这日沈睿文来送冲神药，正见宫中御医从光鸾居出来。
在渊州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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