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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舒看也不看元诗瑶，只是在褚言耳侧轻轻在说：“去做你想做的事吧。褚玉儿还活着，在我手上，等你原谅我的那一天，我会将她还给你。”
她最后一次钳住褚言的手腕，亲吻了那枚脂红满月，贴着他的后颈徐徐说道：“君无戏言。”
褚言心口一震，连挣扎也忘记。
仲舒知晓他恢复了神志。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要同他演戏。..
竟也没有同此前那样对待他？！
温情一闪而逝，褚言心乱如麻，不论仲舒此言是真是假，灭国之时玉儿不过八岁，他不能就此白白断送玉儿的命，宁信其有。
元诗瑶见到二人在榻本就心烦，尤其仲舒旁若无人地亲昵，将她一瞬逼红了眼，正提剑上前，褚言忽然起身挡住了那本该刺穿仲舒心口的剑。
“言儿，你怎么护着她？！”
好在元诗瑶收手及时才没有伤到褚言。
她拉过褚言的手，柔声开口：“是我心急，该要言儿亲手杀了她才是。”
仲舒盯着二人相握的手，微微抬眼一瞬不瞬地盯着褚言，笃定的口吻饱含深情，“他不会杀我，也不会要你杀我。他舍不得。”
褚言的确舍不得。
舍不得他八岁的皇妹落个生死不明的下场。
“姐姐不必理会她。她现下内力全失，全然是个废人。”
——姐姐？！
仲舒呼吸一窒，有些踉跄地行至二人身前，一记猛力下去甩开了元诗瑶的手。
她捏紧褚言的腕骨，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你方才叫她什么？”
佘州众将士见此状，立刻上前拖开仲舒。
纵使仲舒失去内力，曾经征战沙场的嗜血杀神，此身磅礴的力劲，岂是这等小兵能足以匹及的。
她死死拽着褚言，只想要一个答复。
元诗瑶只微微施力便叫仲舒松了手，褚言痴傻时，她正在景垣，并不知晓二人有过温情。
她正要下令将仲舒押走，手臂却被褚言轻轻环住。
褚言从前待她的眼神，柔和淡雅，止乎于礼，今时今日倒是元诗瑶从不曾见过的神态。
澄澈纯净的瞳仁盈着柔柔水光，细腻而深情，，却连声线皆是抖的。
“纵使是认错了人，纵使你心中所想并非是我。但此前种种，你皆能以只言片语盖过，扪心自问，从未对我动过情吗……”
目光交缠，褚言的瞳仁里，终究展露出仲舒求而不得的光。
满眼皆是她的倒影，吐出的话，却似寒潭淬骨，一丝丝一寸寸碾碎她小心翼翼呵护的温情。
“从未。”
“此前从未，现下从未，日后，也不会有。”
褚言浅浅笑着，眉眼明媚千秋绝色，却不见半分半毫的情意，讥讽与嘲弄毕露，便好似从仲舒嘴里听见动情，是天下至极的恶心。
他道：“你从不会轻易把命交托出去。肯来佘州，也是做下万全之策。若你手上捏的不是玉儿，现下已是具尸体。”
“我永远也不会对一个杀我全族的凶手动情。哪怕血洗渊州，鸡犬不留，将你碎尸万段拿去喂狗，灭国之仇，磨骨之恨，我永生永世皆不会忘。”
仲舒瞳仁紧缩，踉跄地退后。
褚言恨她，竟恨到这番境地。
或许是化散内力的药在作祟，仲舒的凶戾一瞬云消雾散。
又或许是褚言的绝情，绞得此心淬冰，久久感受不到跳动，她近乎脱力地跌坐在地。
曾经无论仲舒身着何物，明黄与否，到底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活阎王，浑身戾气，旁人眼里，她仍旧高高在上威不可犯，实在令人发麻。
哪管叫仲舒散尽内力，哪管叫她同阶下囚一般被众将押送出去。
褚言仍感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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