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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伙被威慑到手脚发软，褚言还在榻上迷迷糊糊地睡懒觉。
他是被仲舒吻醒的，刚睁眼便被揽进怀里去。
下人跪在身侧侍候，高举着铜盆，仲舒拧了把帕巾替褚言擦脸。
“怎么醒的这样迟？日上三竿了。”
温热的帕巾拢在脸上，褚言缓缓回了神，轻颤着睫羽看向桌案，已经布好了早膳。
他含糊不清地喊了一声妻主。
仲舒眉眼轻挑，什么也没说，只是掐住褚言的腰窝，将他打横抱起入座。
与仲舒用晚膳倒不奇怪，她这几日瞧着忙，没怎么见到人影，大清早便现巴巴地命膳房做了一桌子的佳肴，褚言怎么想怎么觉得奇怪。
尤其清晨便做了黄焖鱼翅，荷包里脊，一道道皆是油水，打眼去瞧都饱了，褚言自然没什么胃口。
他苦着小脸扬起了头，眼神里满是委屈，便听仲舒笑笑：“太腻了？”
下人很伶俐，立刻端上温好的藕粉丸子来，足有鸽蛋大小，汤是桂花糖水，圆丸像是在水里养过似的，比起一桌油腻，确实算得清淡。
仲舒接过瓷碗，调羹舀起一粒圆丸，细细吹了吹烫气。
她道：“这小食在渊州很出名，喜宴常有，暗寓佳偶成双。言儿不能浪费，都要吃完，知道吗？”
褚言乖乖点头，被喂了一粒。
南诏的小食也不少，如这样细嫩弹舌的丸子，比比皆是，大多都是甜腻，只一两粒下去，便不想再吃。
也不知是渊州素来如此，还是仲舒授意过调控剂量。
他吃了两粒，并未觉得太过。馅心甜润，里面混着芝麻酥饼和松子仁，嚼起来还有一股特别的金橘味。
仲舒浅浅笑着，“好吃？”
“嗯！”
丸子没了，褚言捧起瓷碗喝了口桂花糖水，弄的满身都是。
仲舒替他擦着下颌，帕巾微微探下去，在擦拭白颈上的糖水。
她的动作又缓又轻，目光沈沈，褚言不知仲舒在想些什么。
褚言试探性地唤了一声：“妻主……？”
“妻主？”
仲舒掐住他的下颌，逼他高高扬起白颈，眯起凤目去看褚言因紧张而滚动咽水的喉结。
那样欣赏货物的神色，褚言好久都没见过了。
一室之内太过静谧，正是风雨欲来的前奏，房门偏偏在此时被叩响，仲舒垂下了眼，松开手，轻轻笑笑，“只是看看有没有糖水的洇痕。”
她把玩着褚言的手背，徐徐开口：“此前在戏台，我见你很喜欢西苑的奴才，今日唤他来陪你。我还有事，便不与你一同用早膳了。”
褚言愣了愣，仲舒最不愿见他恢复神智，怎么会屡次应允他见林川。
难道是在诈他？
褚言抿着唇，指尖去勾仲舒的腰封，撒娇一般在闹：“妻主…好忙呀，我想和妻主一起……”
仲舒伸出手，细细摩挲着褚言的眉眼，说着意味不明的话：“总会在一起的。”
而后她唤来下人，取过羊脂玉簪替褚言挽起了发，裸出那处满月，随即吩咐道：“将他带进来。”
屋外果真是林川，他被将士推进屋中，入眼则是褚言只着亵衣被仲舒揽在怀里，不躲不避由她把玩着手背。
桌上还摆满了佳肴，原来太子一直与这毒妇共膳吗？
举止，还是这样的亲昵……
太子难道，日日装着痴傻讨好于她，就这样认命了吗？！
自林川入屋，仲舒明显察觉到褚言的身子僵住，动也不敢动。
罢了。
那点自尊便留给褚言吧。
待诞子之后，再慢慢去磨也不迟。
仲舒没有计较太多，只将他放了下去，揉了两把褚言的额顶，便离开偏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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