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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舒打开鸟笼,指尖拨弄两把底端的锁链,听个脆响。
她收回了手,打开窗,微微垂眼去看,地面果然躺着白玉鸟的尸体。
脂红滚圆的眼睛已经再不能张开,翅膀却是大敞的,倒像是真的在飞。
——“它飞走了。”
原来,是这么个飞法。
仲舒合上了窗,静静看着地上的锁链,未执一言,而是提起鸟笼,离开了偏房。
行在路上,四周倏地阴暗下来,仲舒驻足抬首望月。
月光被乌云遮掩住,眼中是一片漆黑。
她负手而立,鸟笼被指节勾着,半开的笼门经风一吹发出吱呀的怪响来。
仲舒微微蹙眉,没由来的涌起恼火。
一瞬闷响,此身内力倏地向外散开,震碎了笼,震断了树,震折了枝,满院皆是黄叶在空中翻滚。
云层却仍始终稳稳遮住月华,动也不动。
她手里空空如也,眼中亦是灰茫,瞳仁里皆不见月影。
人岂能定天呢,往事又怎会因她现下所做而改变分毫。
终究不过蜉蝣撼树罢了。
孕子药之约已是三日,沈睿文带着药去书房见仲舒,刚行至门前,便被守门将士拦下。
“将军在会客,神医是来送药的吧。交予我便好。”
沈睿文愣了愣。
仲舒前些时日还巴不得与她促膝长谈,多了解些孕夫的事。哪怕是行公事,也会叫她在旁等待,定要亲自着手关于褚言的一切。
怎么一日不见,转了性子。
难道是她私会褚言,被捉住把柄了?
在戏班后台时,多亏褚言那一嗓子给她喊住,才没叫她与仲舒正面撞上。
单凭仲舒的脾性,若是知晓她私会小太子,还不活剥了她的皮,怎会叫她安然活在世上。
沈睿文将锦盒递过去,低声询问将士:“将军心情不好?”
那将士回想片刻,徐徐说道:“也许是公子给气受了,昨夜将军打偏房回来,便没离开过书房。”
给气受?
放屁。
仲舒在后台闹的动静,曲声险些没盖住,她能受什么气。
沈睿文抬起臂肘,轻轻推了推将士,悄悄在问:“里面是什么人?”
将士连连摆手,“这可不敢说。”
书房里传出仲舒的声音,听得倒寡淡干净,或许是秋风薄凉,这声响入了沈睿文的耳,一股寒气从脚尖窜上了她的颅顶,凭白冻出一身寒颤。
“既然神医好奇,便进来看看吧。”
守门将士一听,将锦盒重新递还沈睿文,还贴心地替她推开了书房的门。
沈睿文壮着胆子迈进书房,左脚先进,右脚还没落地,门便被外头的将士给死死关上。
坠帘之内,隐隐约约能见几个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身形。
沈睿文暗戳戳地吞了吞口水,捏紧了锦盒,抬手抚开坠帘。
仲舒在座上压着茶盏在轻轻吹气,见到沈睿文也不理睬,只悠悠品茶。
何止是不怒自威,沈睿文的腿都要被吓软了,她连忙跪地,将拿锦盒双手抬起,高举过头,“将军,在下…并未有意冒犯,实在是,多嘴,多嘴了。”
仲舒并不搭话,反而自顾自地道:“这茶不错。”
啥,啥玩意不错?
沈睿文掌心冒汗,也搭不上腔,只听仲舒继续道:“新茶细嫩,大多先浸水那么润上一润,再以烫水去泡。新叶便似嫩笋破土,缓缓升降,堆绿叠翠,观之起伏,实在是妙。”
沈睿文听的云里雾里,一个字,都没听懂,只好捡些夸人的词儿去搭话。
“将军,那便蒸了吧。”
沈睿文一愣。
蒸什么。
蒸,蒸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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