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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睿文走后，仲舒将两味药搁置在暗格内，褚言近日还算得乖顺，不必急于去用。
奉命跟随在褚言身侧的将士前来书房，仲舒淡淡抬眼问道：“怎么了？”
那将士还未开口，眼前便晃过一抹湛蓝，水色冉冉的华服闪着柔润的脂光，正是褚言。
褚言扑到仲舒的膝下，抱紧了她的腿，含着湿意的小眼神让人很难拒绝他的请求：“我想出门，我想出门，府里没人同我玩，没人，没人……”
仲舒微不可查地握紧了手，被褚言抱紧的腿肚惹来细痒，一股莫名的羞赧涌上来，逼红了她的耳根。
今日陈湘灵的娘亲差人来问罪，她的确无暇陪伴褚言，需走一趟御史府将此事遮掩过去。
想到这样关着他也有一段时日，如今褚言痴傻，再不能以什么南诏去要挟他，只能哄着来。细细去算，褚言现下过的比渊州女君还要逍遥。
仲舒清了清嗓，言语之中是极尽温和的宠溺：“好，好，让你出门。”
而后她两指轻轻叩响桌案，与那将士道：“仔细些。”
将士自然明白仲舒的言下之意，垂首行礼应下。
仲舒轻轻揉着褚言的额顶，理了理他跑乱的衣襟，不经意间见到褚言的肩胛上，那前些时日下罚落的掐痕，仍然透着股骇人的淤紫。
她目光沉沉，将衣襟理整，遮掩盖过，而后说道：“等我回来用膳，不要贪吃，知道吗？”
褚言乖顺地点首，头颅亲昵地靠过去，蹭着她的膝面，黏人的很。
“去吧。”
这二字像打开了笼门，褚言提着袍摆起身，一溜烟儿便不见了人影。
仲舒没由来的勾起唇角。
原来，撒欢儿的夜莺，养起来也是不错的滋味。
渊州长街。
褚言彼时身在南诏，皆被养在深宫不见热闹，沦落到仲舒掌中更是如此，日日夜夜未有出笼之日，如今能得见人间烟火，满眼皆是新奇。
他只管在前面挑新鲜玩意儿走，将士跟着付账。
只经不过子，手里的摆件儿便多到拿不下。
不远处有莺啼婉转，高架上摆着鸟笼，褚言被吸引过去，他将怀中的物件塞给将士，华服水光连天一色，在长街里奔跑。
楠木笼内关着只通体洁白的鸟，叫声不甚婉转，声调轻柔很是悦耳，却与其它的鸟不同，娇怯地模样见人便瑟缩，细踝上被扣着一个小小的脚环，链身延进笼底，只有一根木枝可供它玩耍。
褚言想伸手去逗弄它，那鸟儿竟扑着翅膀缩在笼底，迟迟不敢见人。
摊主见褚言生的好看，逗鸟时的神态灵动清绝不可方物，她心底便打起了耐性，与褚言解释道：“这鸟儿名为白玉，性子软了些，怕人的很。小公子喜欢，拿回去养，仔细照看它会与你亲近的。”
褚言眨着清澈纯净的眼，懵懂地问：“它为什么会被栓住呢？”
摊主道：“此前不乖顺，便锁了起来。如今即便是放了它，也不会逃了。”
那摊主说着，似是要给褚言证明这番说辞，她打开了笼门，单手将鸟儿抓住，松了它细踝上的脚环，而后轻轻递进褚言的手里。
褚言掌中多了个肉乎乎的小家伙，暖暖的，一身雪白，似乎在掌中发着微光，却是极为怕人，细细在叫。
鸟儿偶尔怯怯地转动小脑袋，脂红润亮的瞳仁轻轻眨动，打量着褚言，又扑腾两下翅膀，便不会再乱动了。
真的……没有飞走。
将士在旁轻轻地询问：“公子喜欢，便买下来吧？”
褚言垂头丧气地将小家伙递还回去，他不知是怎么了，莫名来的窒息感，压得他心口沉沉，喘不过气。
为什么得来自由，却不飞走呢。
明明生着翅膀，却温顺的令人心颤，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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