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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这春笋般的指尖,抓在被褥上,留下浅浅的痕迹。
仲舒目光渐渐锐利,食指指向地面,青瓷的茶盏碎在地上,七零八落地,是褚言亲手摔碎的。
“既然是亡国之人见我,理该下跪行礼吧?”
褚言才朝自己胸口捅了一刀,此刻能强撑着身体与仲舒博弈,已是耗尽力气。下床难如登天。
又加上亲眼目睹亲朋尸首,悲痛欲绝,他几乎是从床上滚下来的,身上几处都被碎片割破,白衫一瞬多了点点殷红。
褚言以南诏平民拜官侯之礼,下拜仲舒,他跪在一片青瓷碎片中,锋锐的碎片陷入肉里,痛得他几乎晕厥过去,却还是硬生生挺了过来。
仲舒双手负后,侧偏着头,语气大为不满:“都亡国了,还沿用旧朝的礼,你是故意惹我不悦么?”
“没有……”仲舒将亡国二字咬的极为清晰,褚言强忍着不悦解释道:“我,我不知……渊州的拜礼……”
当朝太子会不知道邻国的拜礼?
仲舒没有拆穿他,今日能将褚言逼到下跪,已经是极限,无需心急。
她只站在高处,静静欣赏脚下的美色。
青丝坠地,盈盈一握的腰身不住战栗,这南诏太子,真不枉费她辛苦一番。
行军路上,还要追寻这些官家子弟的踪迹。只为取得他们的项上人头,以此要挟这位倔强的太子俯首。
褚言等待着仲舒下一步吩咐,却迟迟没有等到,小腿肚不住地打颤,他微微撑起身子,似乎有些胆怯,怕触怒仲舒得不偿失。
“将军,我的娘亲,她,她还好么?”
仲舒闻言轻笑,“她好与不好,便是太子爷才能决定的事了。”
褚言垂着眼,瞳仁里神采不再,不想沦落到这副境地,受制于人,求死不能。
他知晓母妃不会由他受辱的,皇家生来高贵,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临行时的短刃便是最好的证明。
但试问天下哪有儿子能眼睁睁盼着自己的娘亲去死呢。
“我此前行事鲁莽,多有得罪,还望将军海涵,放过我娘亲。”
仲舒说起话来,永远是不温不火,她既没拒绝,也没答应,反而开出了条件:“此行回渊州,少需十日,这军营里可没有男人,长夜漫漫,太子爷不觉得孤寂落寞了些么?”
褚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这渊州的女子,竟然,如此,如此放荡!
这种话怎么会从一个女子口中说出来!
他分明是男人,怎么活像被轻薄了似的。
“太子爷想到什么了,耳根子都红熟了。”
褚言下意识的向耳垂摸去,果然热的发烫。
头顶传来仲舒玩味的笑,“我听闻南诏太子琴艺无双,只想请众将士听个热闹。太子爷想到哪里去了?莫不是——”
“想我宠幸你?”
只是弹琴,他还以为……罢了,想来也是,这样残酷的女魔头,怎么会急色。
在渊州,抚琴奏乐都是下等小倌才做的事。
仲舒提出这样的要求,褚言并不意外。
无非是借由头,践踏他的尊严罢了。
褚言收敛起心神,他跪的久了,反而痛到麻木。只是胸口的刀伤,传来阵阵纠缠的绞痛,冷汗浸湿了背后,素衣贴在肌肤上,白如羊脂玉的腰背处绽放几点洇红,是方才滚落床下,擦蹭到瓷片划出的痕迹。
“没有,我,我没想过。”
学会退让,是仲舒指导有方。
她目光沉沉审视着褚言的身体,摄人心魄的美感,无声无息地紧抓着仲舒的心口。
仲舒并没有开口叫他起身,反而在屋中办起公务,期间来往的士兵频频驻足,多是异样的眼光看待他。
以男子为天的南诏国,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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