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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回去吧。”她低低地叹了口气,仍然直视着前方,没有侧头。
风靖听她赶自己走,心生不满,怎么见面的第一句话便是赶人?当下眉头就没好气的一皱,想要骂人,抬眼却突然瞧见了她的双眸,愣住了,有些困惑的“嗯?”了一声,又歪了歪头,凝神细看了一会儿,将原本想说的话都忘了。
过了几息,开口问道:“你的眼睛怎么了?”
白祈裬知他聪颖,只当没听见他问自己,淡淡重复道:“……你回去吧。”
“眼睛怎么了?”嘿,白祈裬不肯开口,那赶巧好。你倔,我能比你更倔。风靖瞧她这样,本就不愉,也是来了脾气。
“……瞎了。”白祈裬这次回答的倒是痛快,不想与他这般无谓的纠缠,只沉默了一会儿便开口印证了风靖心中猜想。
“瞎了?怎么弄的?”风靖虽是有所怀疑,但被她证实的那一刻还是有些震惊,他惊乍出声,沉默一会儿,见白祈裬没有回答,皱眉抱怨道:“这才多久不见,你怎么又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了?”
“回去吧。”真是好啰嗦,喋喋不休的,你说上一个字,他能回你十个字,好吵。白祈裬无奈的叹了口气。再说了,以自己和他的交情,有如此熟稔么?
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回去、回去,你是不是只会赶我走?”风靖不满地抿了抿唇,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冷哼一声:“我倒是问你,我能回哪儿去?”
他语气轻佻,说的却是沉重。
“你这又是成何体统?”白祈裬摇了摇头。
“体统?体统!真好笑,到底什么才是体统,我如今竟是能从你的嘴里听到这两个字?”风靖直勾勾地盯着白祈裬,仿佛听了个天大的笑话:“你真是越活越窝囊了。”
“……”白祈祾沉默下来,没与他再起争执,阖眼,静了几息,复而睁开,躬身伏下,以头抵地,恭恭敬敬地朝正位上,一直没有出声,只是静静望着这出闹剧的田不易和苍松道人道:“今日之过,非青云之过,乃弟子一人之责,若能以儆效尤,无论责罚为何,弟子都愿一人担之。”
“一人担之?”还未等田不易出声,双手抱环立在一旁的风靖便已忍不住打断了她,他何曾见过她这般模样?当下就被气的狠了,他气急败坏的哂笑出声,道:“你哪来的底气担之?别忘了,你那条命,是欠我的。”
他的“欠”字咬的极重,好似是咬牙切齿地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欠?”白祈祾闻得这个字,终于是有了反应,她低语,呢喃出声,随后直起腰来,眼皮轻轻一掀,那双无神、毫无焦距的眸子竟是准确地找到了风靖的双眼,直直地注视回去。
风靖被她如此清淡的一望,突然有股莫名的寒气从背脊爬上,他无端的有些惊慌起来,想移开对视的目光,但视线却像被什么黏住了一般,无法挪开。
随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风靖面色终于从惊慌,逐渐转为恐惧,众人不明,顺着他的视线朝白祈祾望去,皆惊,一时间,堂内落针可闻。
白祈祾的眼白竟是犹如落入血池里的素色方巾,顷刻间,血色浸染蔓延,黑红交错间,眨眼,血色滚落成珠,滴出眼眶,愈滚愈多,在面上渐汇成流,满面赤猩。
她的声音低沉嘶哑,如悲如泣,却极轻,恍若梦魇呓语:“欠的,自当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