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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言不发地把自己锁在房里。
谁也不理。
包括我。
阿父怒气冲冲地冲进去,又出来,脸沉得能拧出水来,木门被他用力一甩,嘎吱掉下来半边,众人蝉寒噤若,我悄悄往旁边挪了半寸,刚好能透过漏出的门缝看见阿兄。
他躺在床上,笔直的一动不动,褥子顺着床沿耷拉在地,不捡,不知哪根筋抽了。我嘀嘀咕咕,到底发生了什么?
阿父被气的狠了,直接在众人面前宣布禁足、革位,继承人顺延到我身上,还派了重重守卫立在他房门口,不准任何人探视。
这下好了,我进不去,他出不来。
疯了,真是疯了。
我一边叹气,一边安慰着一直红眶落泪的阿母。
昨晚最后发生了什么我实是记不大清,恍惚间记得我抬头望了眼天,那夜幕极深,沉得好似可以吞人,之后,便只剩此起彼伏的哭喊声与绰绰约约的火光混杂在一起,满眼人影攒动,漫天锣鼓喧天。
再醒来,就已变成这样了。
我不知发生了什么,到处旁敲侧击打听,所有人却对我缄默再三,无法,便敛了心思,将精力全花在照看阿南身上。
初见阿南时,她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我左手端了碗药汤,坐在床边,右手顺着被褥探进去,循着她的手,想给她顺顺脉,但刚摸上,却被鸡皮疙瘩激了满身,所触之处,无不结痂坑洼,骇然间,我顾不得礼教,抖成筛糠的右手抓着褥子掀了好几次都没使上力,掀开后第一眼,直接被吓呆了。
布缕之下,所及之处,全身无不布满密密麻麻的伤口,那数量极多,几乎零零碎碎刻满了躯干,到了触目惊心、骇人听闻的地步,没有剩下哪怕一处可以称之为完好的皮肉。
至于为何是“刻”,这是因为一般刀剑伤,大多呈线状,但阿南身上的伤,却呈扭曲状,犹如山路那般蜿蜒崎岖。
好笑的是,身子动不了,可端着药汤的左手却一直抖,根本无法控制,当我回过神来,药汤洒了一地不说,我人呢,早已冲出房门,趴在盥洗池旁吐了个翻天覆地。
后来见的多了,许是脱敏了罢,虽心仍会觉得似被挖般难受,不过好歹面上能装出一可靠样子了。
我一方面对自己忍耐力的长进是赞赏有加,另一方面却十分费解:这般伤痕,到底是如何形成的?
寻常手段,断然伤不成这样——就好似、好似在放血。
放血……我被这个念头一惊,无端打了个冷颤,阻止自己往更糟的方向去想。
无论如何,还好人活下来了——至少目前为止是这样。
但阿南为何至今仍未转醒?
起初,大家以为是重伤导致的昏迷,不过这些天来,她身上的伤愈合得很是不错,可还是从未醒来,这实是没有道理。
我对此百思不得其解,脉象也把过,出奇平稳,按理来说,该醒了才是。
找不出原因,阿母不敢随意用药,伯父伯母也急的直叹气,只得把她托给我们,让她住在我家药房隔壁的客间,以便照顾。
这几日,每每见着躺在床上静默无声的阿南,我都会难以控制的生气——生阿兄的气。但见不着阿兄,气到最后,不过是自顾自的平白生闷气罢了。
若是让我逮着机会见到他,怎么说也要好好揍上一顿。
我一边熬制着母亲递给我的药方,一边胡乱发泄着。
这些时日,除了按顿给被关在房里的阿兄送膳外,我也负责按阿母给的药方给阿南煎制药汤,忙些按摩筋肉、活络血骨、换褥、打扫之类的琐碎事。
这日,我按照惯例瞥了一眼阿母递给我的药方,却意外地瞧见了一味我之前从未见过的药材:
商枝。
商枝十分罕见,我只能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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