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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匹徐徐沿着道路前进,偶尔打几个乏味的响鼻。车轮嶙嶙,在石板铺就的官道上,行走的倒也妥当。
马车中,一个童稚小儿,忽然撩开帘子,两腮粉红粉白的,生得非常可爱。
他声音也清脆娇嫩:“爹,咱们到底什么时候能到啊?”
“悯儿都坐好久了,都坐烦啦!”
“莫急,莫急,”男人低声道:“看外头的,是不是官道?上了官道,咱们就是要进泰清郡的城里啦。”
“那咱们是不是马上就要进郡王府了?悯儿长这么大,还没去过郡王府呢!”
小儿兴奋道:“等到了寿宴,是不是有吃不完的烧鹅炙牛肉,还有美人跳舞看?”
“没出息!”赵向流狠狠敲了一下他的脑袋,让小孩哇呀一声,捂住自己的头。
“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话!什么美人,这么小小的年纪,又是听家中哪个哥哥,在你眼前头胡咧的?”
“他们从来不知道教些好!偏是这些纨绔作乐的胡言乱语,”赵向流又敲了一下他的脑袋:“你不争气得很,偏偏也听!”
“叫你背书时,支支吾吾的背不出来,从来没有这样的好记性!”
“爹爹饶命!”赵悯捂着脑袋,身子一个劲儿地乱扭:“别敲啦,好疼啊。”
他低声嘀咕:“我就问了这么一句,爹训那么多句......”
“怎么,我训不得你了?”
“不是,不是,怎么会呢?”赵悯谄媚的笑,讨饶道:“那话我再也不说了,爹爹忘了吧!”
“哼。”赵向流道:“知道你耐不住,在车里坐了多久,便心里痒痒了多久。”
“待进了寿宴,你给我放机灵些,别只知道痴笑呆顽,丢我的脸!以后再不带你来!”
“知道啦,知道啦。”
赵悯百般无聊的将下巴磕在窗户沿儿上,忽然眼睛睁大了,往外头一扑:“那是什么!爹?!那是什么?!”
他年纪不过最大不过九岁,正是活泼好动的时候。这一路上走来,看见的不是山便是水,不是绿到底的树叶子杆子,便是灰扑扑的茶水小摊。
一下子瞧见新奇东西,他闹腾的简直按不住。
赵向流往外头瞧了一眼,道:“哦,不是什么稀奇东西。”
“那是什么?爹?”赵悯问:“是什么?是什么?是什么是什么是什么是什么?”
“是烧鹅吗?是炙牛肉吗?”
他惊喜地问,然后抬起脑袋,在空中用力地嗅了嗅,表情忽然一变。
赵悯十分幽怨地说:“原来是火烧坛子肉啊。这我可不爱吃。”
赵向流敷衍地“嗯”了一声,便将身向后仰着靠回去。
即便如此,赵悯依然无限留恋地扒着窗沿,问:“怎么会有火烧坛子肉呢?怎么这个时候来了这里?”
“难不成是因为黑祸?”他露出惊恐的眼神,往天上到处看:“黑祸要来了?!”
他立刻身子一倒,摔在车厢中,两只胳膊抡锤似的乱甩,两条腿当即就胡乱踢打起来:“我不要!我不要!”
他稚嫩的嗓子,喊起来十分尖锐:“我不要去!我不要去!我不要去!”
“我不要遇见黑祸!我不要!爹!救我!爹!”
赵向流的眼中骤然闪过一丝寒意。
他对自己这个小儿子很头疼,尤其是需要两人独处时。
这小儿子,说得好听些,是活泼可爱,天真无邪。说难听点儿,动辄大喊大叫,嘴碎的好似笼子里,养来逗弄的鹦哥儿。
他时常发出一些愚蠢的言论,一句两句话没说清楚意思,他发了魔怔,便开始嚎丧似的满地打滚,踢打撕咬。
在赵向流心中,这个小儿子,同一只山野里捉来的顽猴,是没有什么分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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