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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拨马让到一旁,同时朝身后甲士一挥手:“放行!”
“多谢小将军!”
哥舒大石嘴角一咧,眼帘微垂,遮掩住目光里的不屑之意。
东郭琨玉骑马立在道旁,好奇地瞧着这支古怪骑队从面前经过。
以他的家世,自然多多少少听说了一些辽州那边的消息,却又限于年纪和官职,所知有限、难窥全貌。
在那些语焉不详的传言之中,世镇东海的姜姓丁氏在九真郡惹出了大乱子,以至于安丰侯被新官上任的钩陈院大司马拿住了把柄,连身上的金袍子都给扒了,更被五花大绑地装入囚车,不日就会押来王都明正典刑。
但同时还有另外一种说法,说是安丰侯丁承渊固然有失察之罪,却也有平乱之功,故而此次绝无性命之忧,尤其宫里的贵人们爱极了东海辟寒金,这枕头风一吹,国主那里自然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罚酒三杯、下不为例了。
然而传言终归是传言,今日终于见着了正主,却是并无什么囚车,又听那百骑长哥舒大石亲口说是“护送”,东郭琨玉自然就相信了后一种说法。
他自以为洞察了内情,来日在同辈面前也有了谈资,脸上就难掩兴奋之色。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盯着骑队中那辆马车瞧了半天,却连安丰侯的面都没见着,不免又有些失望。
“啧啧,辽州真是富庶,竟然连拴人的锁链都是黄金打造!”
东郭琨玉暗暗赞叹一声,忽又觉得不对,当即脱口叫道:“慢着!”
他目光来回扫视,右掌已经下意识按上了刀柄:“后头这些被捆着的都是什么人?”
东郭琨玉可是瞧得真真的,被黄金锁链捆缚住的倒霉蛋共有五人,为首的乃是一个穿黑色锦袍的老婆婆,走起路来颤颤巍巍,瞧着就很是可怜。
一个穿白裙的年轻美妇人跟在老婆婆身后,风尘仆仆、神情憔悴,却依旧难掩丽色。
再往后则是一对眉眼可爱、皮肤白嫩的童男童女,相互扶持着,一边走一边抹眼泪。
走在最后头的是一个皮肤黝黑、身材短胖的和尚,个头比童男童女高点儿有限,长相也是憨厚老实,身后还背着一口大黑铁锅。
一眼望去,僧俗男女老少皆有,身上服饰也是五花八门,囚犯不像囚犯、俘虏不像俘虏。
等东郭琨玉发现这些人脚上无一例外都没有穿鞋时,一张脸已经气得通红。
他两眼一瞪、眉毛竖起,向骑金牛的青年喝问道:“你便是姓魏的那个百骑长吧?不是说护送安丰侯入都么,缘何如此苛待侯爷家眷?还胆敢掳掠良善僧人?”
早在东郭琨玉那一声“慢着”叫出口之后,入城的骑队就迅速停了下来。
被他接连扣了两顶大帽子下来,名为魏豹、骑一头神异金牛的青年百骑长冷哼一声,毫不犹豫地抬起右臂,反手摸向了背上长刀的刀柄,眼瞅着就要拔刀。
走在最前头的那个哥舒大石也已经拨转竹牛而回,脸上写满了莫名其妙。
他身上倒是没有携带兵器,此时只是虚握右拳,掌指间隐有黑气缭绕。
见状,那个戴鹿角盔、穿鹿皮袍的小老头脸色陡变,伸手抓住东郭琨玉的马镫用力晃了晃,急声道:“小主人哎,这可不是往日里各家少爷小姐们玩闹,钩陈院主办的大案岂是咱们可以置喙?”
哪知东郭琨玉却是不管不顾地摇头,嗓音也变得尖锐起来:“钩陈院怎么了?钩陈院就可以肆意欺凌圣姜门庭的老幼妇孺?钩陈院就可以不敬僧侣、草菅人命?”
说罢,他竟是从马背上一跃而下,无视了魏豹满是警惕和杀意的眼神,快步走到那个年轻美妇人身旁,一脸关切地问道:“姐姐如何称呼?若是一路上受了什么委屈,大可告诉小……弟!”
美妇人明显被这少年唬了一跳,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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