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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氏，今日之事回府后如何讲给府中人听，你可明白？”
杨氏抱着苏成玉的尸身痛哭，听头顶着如灌下一盆冷水般却又波澜不惊的声音，这才抬起头：“官家方才答应了的，不牵连苏府其他人。”
“这要看你呀，若是回去说是朕赐死了你夫君，你那几个儿女怎么会善罢甘休，朕又怎么会等着他们前来质问？”
官家把玩着手中一支金簪许久，却又似乎并不中意，随手一丢，便丢在了一旁的小几上。
“好，妾身便按夫君说的，只说他在东宫因意外而身故。”
“嗯……”官家阖眼点了点头：“尸身便不让你带回去了。”
“什么？”杨氏一惊，死死的抱住苏成玉的尸身，生怕旁人抢走：“官家要对我夫君做什么？”
“哎呀，人都死了，朕还能做什么？”官家冷笑道：“不过……苏相自入仕起，为国为民，殚精竭虑，朕都是看在眼里的，所以朕特恩准他配享太庙，葬于皇陵，如何？”
他笑的和顺，就是在等杨氏磕头谢恩。
“可他是苏家人，老早便说过，死了也要送回到徽州去的。”
官家摇了摇头，起身来到杨氏跟前绕了一圈：“你清楚，朕如此做目的可不是你夫君，而是你那个千年凤命的女儿，朕若让你把苏成玉的尸身带出去，难道让他们找人验尸后有所警觉？”
“青菡……”
官家摆了摆手，几个官宦进门从杨氏怀中将苏成玉的尸身硬扯了出去。
“夫君……夫君……”杨氏本就是个残废之人，哪里抢的过那几个官宦，眼下只有伏地哭嚎的份。
“苏夫人还是多想想活着的人吧！”官家抖了抖衣袖：“你那心肝宝贝似的外甥女此刻可就在东宫，两个儿子也都在华陵城，朕也不想做的太绝，用你女儿的一条命，换这么多人的性命，这笔买卖到底不亏，况且你本就与那个女儿疏远，这辈子就当没生过她，她死了，你外甥女照旧做她的太子妃，苏府一切如从前一般，朕会更加重用苏清晏，也会给苏澄明一个闲差，再指一门好婚事，你觉得如何啊？”
楚昭霖木讷的跪在一旁许久，听到这话方才缓缓抬起头，可只看了杨氏一眼便重重的叹了口气心如死灰。
是啊，这还用选吗？即便不是一个打小被送走，被冷落的女儿，这么多人的性命，她又会选保住这个女儿大家一起死吗？
此刻的杨氏第一次没了苏成玉的庇护，尽管他毁了她的容貌，断了她的双腿，可那都是因着她将青菡逼上了绝路，他替她去死，从此这世间再无一人如他从前那般待她，她捶着胸口痛不欲生。
“好了，苏夫人是聪明人，你大儿子还在东宫大门外等着呢，苏相的身后事自有内廷司张罗，你就回去歇着吧。”
官家似乎有些乏了，摆了摆手便有官宦将几近崩溃的杨氏抬上了素舆，带了出去。
“什么时辰了？”官家貌似不经意的问道。
“寅时三刻！”
“哦……”官家似乎想起了什么，抬起头见江檀依旧面无表情的站在他身侧。
“你一直都在？”
“官家何时看奴才离开过？”
“哦……”官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心情大好，将手一抬：“回宫吧！”
仅一日的光景，苏府上下尽皆缟素，哭声一片。只是苏成玉去的过于匆忙，朝野上下一片哗然。
不论苏成玉生前刚直不阿的得罪了多少人，可眼下尘归尘，土归土，登门吊唁之人快将苏府门槛踩破了。
李佑熙和李骁煜父子得了消息急匆匆赶来，眼见苏清晏强撑着招呼往来致丧的宾客，他一双眼红肿，面色憔悴，只怕因着身为长子，不敢倒下。
“怎会如此？”李骁煜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苏成玉虽说装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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