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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这是礼奈第四次在废弃医院的病房中醒来。
她已经熟稔于这场游戏。无论是鬼怪还是精灵的某个存在,一次次地把她从舒适的家中床铺上搬运到这里来,却从未现身,更没有加害于她,这令礼奈慢慢平静,并从夜探病院的冒险中感到一些和学校、作业、父母说教相去甚远的刺激。
她轻手轻脚地溜下了床,在心中制定好了这一趟探险的规则:不可以走重复路。
第二次来这里时她就开始给这场独自一人的游戏设定规则,不可以回头,必须靠右走……现在她已经很熟悉医院的路径了,可以轻而易举地一气儿跑出去。
父母好像压根儿没发现她夜里独自离家,夜晚漫长,时间充裕。
礼奈光着脚,轻快地离开病房。走廊内侧半掉落的图标显示她这次被放在了六楼,不过每层楼的结构都是一样的,没什么关系,只要顺着有窗的走廊一直走,中间的电梯不能用,但尽头就是出路。
她顺利地走到了防火门前,伸手推开,蹦跳着下楼。
长梯无尽盘旋,过了几分钟,礼奈意识到,自己走过的步数早就超过六楼的高度。
她迟疑了一下,脏污的小脚踩在灰尘厚积的地面,往下看去。
太黑了,视野有限,目之所及只是灰黑色的楼梯。
离她最近的有一扇门,在转角的平台上,是每层都一模一样的防火门。
一股久违的惧意像小小的火苗在她心里燃烧起来,但还不足以阻拦她去推开那扇门。
门后是一条有窗的长廊,内侧是一排形制统一的病房,礼奈已经很熟悉它的布局了,这栋建筑的每一层都长这个样子。
但它们会有不同的楼标,而不是统一挂着一个快掉了的数字“6”。
女孩儿猛地后退,甩上门,匆匆继续下楼梯。
她跑了好久,起码有十几层,跑得气喘吁吁也不敢停下。直到脚掌好像被什么东西割伤了,她疼得走不动,才战战兢兢地,再次推开了一道防火门。
摇摇欲坠的标牌“6”安静地挂在墙上。
礼奈拖着流血的右脚,艰难地往里走去。病房的门都关着,探视窗被拉着厚厚的窗帘,唯有一扇房门为她打开,或许就是她醒来的那一间。
恐惧已经像是潮水淹到了她的口鼻,这一刻礼奈想到了爸爸妈妈,想到自己应该早些告诉他们自己的夜间奇遇。
她啜泣着,既害怕,又不可抗拒地回到那间病房。
黢黑的房间中,夜风吹动残破的纱帘。靠窗的病床上,不知何处而来的薄被微微隆起,其下藏着一个佝偻的人形,动静极大地呼吸而不停起伏着。
礼奈颤抖着走到床边。
被子底下的人形像是一具焦尸,枕头上干瘪的头颅完全看不清楚五官,黑团团的一片。它风箱抽动一样喘着气,伸出一只枯柴般的手,猛地拽住了女孩儿的手腕。
礼奈放声尖叫起来。
她认出来了,那是爷爷的手。
去世的爷爷曾经每年夏天都带她在乡间田野中玩耍,某一次,为了拦住一把倒向她的镰刀,他伸手去挡,手背上留下了一道扭曲的伤疤。
她最后一次见爷爷时,他就在病床上,父亲从他攥紧的指头中抽回自己的手,对医生说放弃治疗。而礼奈盯着老人那垂在床侧的枯柴右手,不敢触碰,躲在父亲的身后退了出去。
是爷爷的恶灵在捉弄她!
她破坏了游戏规则,所以她被送到恶灵面前了!
女孩儿歇斯底里地尖叫着,因为她奋力回抽手腕时,那只带着伤疤、皮包骨头般的手一并被她扯落下来了。
她摔在地上,慌不择路地往外爬去。
身后响起一阵喀啦喀啦的不详响动,礼奈带着死人的枯手爬行,奋力一蹿,翻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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