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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县丞连连摇头,说道:“蹉跎堡八十几年不经战事,我们做官吏的尚且不相信有战事,这些百姓们哪里说得动?”众人心里也都明白,如果不是今日亲眼所见,全城上下恐怕只有屈辅一人笃定有战事发生,这几日来城内因为宵禁早已怨声载道,许多吏员门卒们处处应付了事,还有往县尉宅院里倒脏水扔垃圾的,捕掾们也都视而不见。
见屈辅心神不定,华耀问道:“难不成你打算让这城中数千的百姓都遁出城去?”
屈辅指着界河对岸问道:“你看这对岸有多少兵?”众人望去,见旌幡林林,岱***队正在沿着界河展开,似乎隐隐能听到人语马声。“依我看,到今日及昏的时候,可能有两三万人。咱们城中只有一千五百兵。蹉跎堡是界河重镇,你们指望岱国这几万兵从咱们眼皮底下绕过去?日后粮草也从这城下运输,任由咱们掠夺?今日我可以明明白白告诉大家,蹉跎堡城必守,守必战,战必失。”
众人不语,屈辅责令县丞说:“务必让百姓在今晚整理好物资,带上五日口粮,不得延误,否则按战时律革职问斩!”县丞面如死灰,战战兢兢奔下楼去。
屈辅传令全军至教场集结。
又召来前日来投奔的十几个宗族长老,这十几个长老一个个都身穿了皮札甲,手里握着刀枪盾牌,都是一副要守城搏命的样子,见了屈辅,都探过头来问。
屈辅问道:“诸位长老,屈某有一件事需要托付。”
“都尉人有什么嘱托,我们一定遵从啊。”
“军中有多少人是族中独子?”
老者们各自报了个数,总计有五十三人。
“还请各位长老将这五十三个独子提出阵列,日后战祸不断,一家之中需要有男丁照料,延续香火。”
长老们纷纷摇头,说:“我等百姓从军,家中人人萌荫,受恩于国家就要以身报国,岂能因为是族中独子就当逃兵呢?我等老朽虽然已经是一副枯骨,也没有因为老就在躺在乡里让小辈们照料。”
“既然诸位乡老有这样的胸怀,屈某就放心了,还请各位乡老与这五十三个独子,披甲执兵,在今日天明前随县衙府吏们一同护送百姓出城,吏员们不善战斗,百姓的安危就要拜托给各位了。”说罢,屈辅向长老们揖了个礼。长老们领了命令,纷纷奔下楼去找各自乡里的子弟。
屈辅也下了楼,骑马行至教场,城内兵卒都已经集结在了教场,按照各自守城的方位组成队列,射士在前,甲士轻卒在后,骑兵站在最后,都在教场内等待。屈离站在台上,俯身看这些士兵,不论年少还是中年,都从来没有经历过战场,每次鼓响都让他们躁动惶恐不已,教场之内安静的仿若无人,所有的情绪都已经写在士兵的脸上了。屈辅清了清喉咙,朗声说道:
“北海国的弟兄们,你们可知道自己所站的地方,为什么叫蹉跎堡吗?八十五年前,咱们的先祖,追随太祖青阳挚,从南郢一路打到这条河,岱国的王侯和劣绅们,头也不回跑去了北方,八十五年没有踏入咱们夏朝一步。咱们老祖宗们打过来不容易,手里面的口粮从来不足两天,人人身上都有伤,有的人眼睛伤了就打头阵,腿伤了就坐在车上投掷梭镖,他们知道,让岱国人没有能力再欺辱我们,打下来的土地都是子孙们世世代代的财产。打到界河的时候,咱们祖宗们实在是打不动了,身后一片焦土没有补给,但是大家不甘心啊,太祖青阳挚当时就站在咱们这个位置,往北边看,大声地喊:“蹉跎!蹉跎呀!”
咱们祖宗们早就不在了,但是他们的后代永远定居在了这里。岱国人在苦寒之地连年动乱,跟胡人互相打了三十年,内乱又打了三年,岱国的老百姓都是农奴,哪能像咱们一样安心种田生产,凡是成年男人都得拿起刀棒打仗,他们的妻儿老小供不上军需就要被责打,被杀,多苦啊!你们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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