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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音惊梦:列王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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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岁月成蹉跎(上)(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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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年前,青阳挚伫立在河边残垣上,黑脸虎须,目光迸射。他面前是百丈宽的河面和早已架好的浮桥,桥的那头是北逃的皇帝、溃军和逃难的流民。他身后是亲历两年征战的三万义军。历经了长年战乱,土地荒芜,军队补给严峻,军营内车马躁动,将士面带菜色。青阳挚刚刚接到南方战报,泪水溢出眼底,肩上、背上腿上的战创阵阵作痛。

    “蹉跎,蹉跎哉!”青阳挚长叹两声,上马南归。

    时值太平历十三年,那条河成为了夏、岱两朝的界河,河面早已修筑了稳固的桥梁,南北两国分别设立了边哨。在南岸,太祖青阳挚曾经驻马的焦土已是繁华的商贸据点,名叫蹉跎堡,由夏朝北方藩国北海国管辖,是睨乡郡河关县的县城。至于由来,“蹉跎堡”的名称自然来源于太祖的慨叹,而“睨乡郡”这个名称则寄托着先辈们南望乡关的故土之情。

    县城四方四正,约有近千户人家,城中是县府,城门在正东面。县城北面是沿河修筑的堡垒,屯驻有役卒千余人,役卒都是北海国人,由部都尉屈辅统领。从县城正门出门北转即是界桥,桥头是码头和货区。许多年来,北岸的岱国一直浮于乱世,行商们常常从民间收购粮食运送到北岸,以高价售出,再廉价收购一些皮草、木料带回南岸。久而久之,蹉跎堡的边贸规模越来越大,聚集的商人、脚夫和流民也就多了起来。

    屈辅体态魁梧,褐面短须,身穿长襦漆甲,头戴巾帻武冠,腰间佩戴朱漆长剑,威风凛凛。身为边关部都尉,屈辅一边负责治理军务,一边兼任县尉负责缉捕盗贼。河关县是两国交界商贸往来的地方,边界漫长山林繁茂,流民强寇众多,久而久之治安管理成了主业,治理军务反而成了副业。

    临昏,屈辅离开衙门正往家走,身后有一年轻人口中喊着:“屈叔,屈叔!”赶了上来。原来是故友之子,名叫钟书,刚刚到县府当值做贼捕掾,碰巧散衙后遇到屈辅。

    “屈叔,回浩庭的事定了吗?”钟书一身窄袖长衣,腰间还系着县衙的佩刀,走起路来唰啦唰啦地响。

    屈辅年轻时曾在浩庭担任侍郎,是北海王高阳瞻的近侍,由于处理机要失当,又逢妻子难产去世,因此请辞到边野效力,便被北海王安排到河关县任职,不成想一住就是十五年,从最年轻的县尉一直干到资格最老的县尉。考虑到女儿屈离年已及笄,常住在蹉跎堡这种小地方总不是办法,只有搬去浩庭才能结交世家高门,为女儿屈离谋求出路。然而上报郡守的文书迟迟没有下文,估计更难传达到浩庭。

    “叔,妹妹前两天还问我要不要去浩庭,我还不知道怎么说。上次叔跟我讲要我争取干到功曹史然后去浩庭当郎官,我有这个心思,但要办案立功不知道要多少年,家母又离不开酒舍。”钟书继续说道,“除非叔带我去浩庭。”

    “那就不妨讲,河关县尉人选兹事体大,还要在这里再多住上一阵子。”屈辅搪塞说。

    “那妹妹就不急着去浩庭了,我还惦记着明天就是妹妹生辰了,要是以后见不到了还不知道准备什么做临别礼呢,不如就去我家酒舍,我让马叔安排一桌好酒菜。”钟书比屈离年长四岁,四岁那年钟书的父亲钟昌在浩庭宫城做马夫时,不幸翻车被压死,年幼时钟书和母亲谢氏便随同屈辅一同搬家到了蹉跎堡。时值隆冬,屈离刚刚出生还不足月,正是谢氏将屈离用羊奶喂养才能从浩庭一路颠簸到蹉跎堡。等到屈辅置好了宅院,雇来乳母佣人后,钟书与母亲就住在屈辅家宅偏院,因此钟书与屈离一直都是兄妹相称,两家也从不当外人。直到十年前谢氏改嫁给一个外地来的工匠,名叫马冲,钟书才随母亲搬出屈宅,艰苦经营许多年,有了酒舍,生意逐渐兴旺起来,又开了间客馆,成了南北行商的落脚之处。

    屈离及笄之年的生辰是件大事,屈辅很早就琢磨该做些什么,但身边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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