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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碎的哽咽声逐渐消弭。
施观澜一手执着伞，一手抚上宁戚的后脑，将她的头埋在自己胸膛处。
怀中的女子颤动的双肩逐渐归于平静。
半晌，女子抬起头，通红的眼眶泛着点点泪花。
她就这么一瞬不瞬地望着施观澜，声音微哑：
“施观澜，你是好人吗？”
施观澜握着竹节伞的指节微微泛白，而后很快恢复如常。
依旧是那副清贵温润的模样，他淡淡道：
“世上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无绝对的坏人。”
宁戚听到这个答案，凝泪的长睫微敛，似是犹疑般：
“你说的对。”
“但是我还是想听你亲自告诉我答案。”
“施观澜，告诉我，你会滥杀无辜，迫害百姓吗？”
宁戚咬了咬唇，发丝的雨水依旧不断滴落。
她神情狼狈，然而紧盯着施观澜的眼神，却燃着莫名的火焰。
凭着自己的微薄之力，她的确拯救不了所有人。
但是她可以通过施观澜，让百姓们摆脱水深火热的日子。
不用像粱城百姓般，颠沛流离。
也不用再像今日这般。
本该是众人的团圆之夜，却因毫无理由的屠杀，而变得鲜血淋漓。
施观澜一瞬间竟不敢直视。
宁戚眼中，那几乎要将人烫伤的火焰。
他向来死水般的心，忽然涌上一股莫名的预感。
若是此刻，他有半分的犹豫或否认。
宁戚就会从他生命中毫不犹豫的离开。
去寻找真正能够解决问题的办法。
“不会。”
施观澜沉沉开口，眼中闪过晦暗不明的光芒：
“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便不会滥杀无辜。”
这时的他，仿佛撕去了所有伪装的面具。
他不再是极尽隐忍，伪装残腿的温润王爷。
他的野心和欲望，在那一丝动心的引诱之下。
毫不遮掩地暴露在宁戚面前。
宁戚听到这句话愣了愣。
紧接着点头道：
“我自会在你身边。”
“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我会在你身边，帮助你夺位。”
施观澜闻言闭了闭眼。
他知晓宁戚误会了他的意思。
但是并未多做辩解：
“你很聪明，一早便看出了我的心思。”
宁戚闻言有些赫然。
施观澜的伪装她怎能看得透。
不过是借了上一世的回忆，才侥幸看出他的心思。
“我也只是无意中发现的。”
宁戚眨着眼睛看他。
许是解决了一件忧虑已久的事情，她的心情肉眼可见的好了很多。
带着水汽的眼神湿漉漉的，看得男子眼神一暗。
“为什么这般信任我，你不怕我夺位之后，就反悔吗？”
施观澜垂了垂眼神，语气喜怒不辨。
为什么相信施观澜？
宁戚也很疑惑。
按理说，前世依照他杀人不眨眼的模样。
自己应该另外想办法才是。
但是宁戚就是莫名地相信，只要施观澜承诺，他便能做到。
更重要的一点是。
既然无论如何，施观澜都会登上皇位，自己为何不顺水推舟一把。
还能为百姓得来一个许诺。
尽管施观澜的能力，不靠她，也能得到皇位。
但是要花上更多时间和精力。
两人双赢，何乐而不为？
“信就信了，何需理由。”
宁戚打了个马虎眼：
“况且，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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