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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重蹈施子恺的老路，也会有其他人将你拽下那个位置。”
“天有道，自不会让为非作歹之人长命。”
这番话说得，若是一般人，早已心存不满。
但是施观澜只是淡笑：
“那为了长命，我定不会辜负对你的承诺。”
“不过，你也不要辜负了对我的承诺才好。”
嗯？
宁戚有些疑惑，微微蹙眉：
“我对你承诺什么了？”
施观澜眼角微弯，语气带了些愉悦：
“你说，会在我身边一直陪着我。”
她什么时候说这话了？
宁戚心中疑惑万分。
她不是只说会在施观澜身边，帮他夺得皇位吗。
怎么到他嘴里就变了个意思？
还未等宁戚想清楚，施观澜就抢先道：
“时辰不早了，你淋了一身雨，早些回府洗漱吧。”
她的思绪骤然被打断，也懒得再想，同施观澜一道回了府。
晋安王府。
骤雨狂风已停，遮住圆月的乌云逐渐消散，露出夜空中皎洁的银盘。
长廊下，一颀长的高挑身影，正驻足凝望着天边的圆月。
“主上，双双刚刚回来，可要叫她过来？”
一脸平静的单单沉声道。
“不必，告诉她，若再有下次，请她另择良主。”
施观澜鸦羽般的长睫微微遮住墨瞳，面上平淡如水。
“主子，你一定要这般，为了一女子而放弃复仇吗？”
单单眉心紧蹙，显然是对施观澜的这番话颇有微词。
他淡淡瞥了她一眼，语气未变：
“你与她，跟了我数十年。”
“你们对我的了解，便只是这般而已？”
“属下不敢。”
单单闻言连忙低头：
“只是我与双双，乃是一母同胞的姐妹，幼时眼睁睁看着家族满门被除。”
“于我们而言，活着唯一的目的，就是为了报仇。”
“任何阻挡我们复仇之人，都会成为我们的眼中钉。”
施观澜缓缓转身，直面单单：
“只有仇恨的人生，很辛苦。”
单单猛然抬头，望向施观澜的眼中带了浓重的不可置信：
“主子，你以前从来不会说这般话。”
“我们都是背负着仇恨而活着的人，早该习惯了不是吗？”
“也许吧。”
施观澜抿了抿唇，下一秒，望向某处的眼神忽然变得柔和起来：
“不过，背负仇恨之人，偶尔也想追寻天边的圆月。”
单单对这话不知所以。
顺着施观澜的眼神望去。
只见主阁内昏黄温和的烛光摇曳，窗纸上映衬出女子姣好的侧影。
里面依稀传出女子的玩笑吵闹声。
在这寂静的黑夜显得格外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