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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廉生醒来的消息还没传开，苏润和就已经连夜从云颂寺赶回了宫。
老皇帝虽然是醒了的，但整个人精神状态还不是很好，全身上下都是透露着一股子病殃殃的气息，整日里还是躺在呈光殿的床上靠着药吊。
苏润和给周廉生喂完最后一口药后，低声道：“皇上，十三皇子在外面侯着了。”
浑浊的眼珠子动了动，周廉生张了张嘴，有气无力道：“让他进来。”
周尚焕进来后先行了礼：“儿臣给父皇请安，父皇龙体安康。”
然后他跟周廉生对上了眼神。
周尚焕瞧了一眼苏润和，周廉生却长长地吐了口浊气：“你直接说吧，大总管也不是外人。”
周尚焕这才恭敬道：“是，父皇。您让儿臣去惠妃娘娘那里打听的事情，儿臣查到了。”
“当年惠妃娘娘难产，是因为摄入了大量的回魂香，跟瑾嫔娘娘小产坏了身子的，是同样的手法。”
苏润和看了一眼周尚焕，而后又别开了视线。
倒是周廉生忽然有了些精神：“你说，是同一个要害朕的子嗣？”
“儿臣查了多年，原本一直很疑惑惠妃娘娘宫里留下的香是什么样的，因为之前从未见过此类香。但后来经过了瑾嫔娘娘的事情，才让儿臣终于有了眉目。”
周廉生抬头看着天花板：“那都便是……薨了的淳安贵妃所做的？”
夏咏梅过世后，因为蓝玖的求情和夏咏梅家的势力问题，特封了淳安的称号，以贵妃礼仪安葬了。
“儿臣不敢妄加猜测……后来父皇病重儿臣在皇后娘娘处无意间寻得了一套茶具。”
“茶具？”
“是，好像是淳安贵妃娘娘的遗物，不知怎么的到了皇后娘娘手里。儿臣无意中发现上面有着回魂香的残留……更巧的是，儿臣曾无意中画过图纸给惠娘娘瞧，惠娘娘认得那是她孕期用的茶具。”
“那这套茶具，就有可能是淳安贵妃给惠妃下毒的用具……但是怎么会在皇后那里？”
周廉生抬手，苏润和便扶他起来半靠着身后的枕头坐着：“你再接着查，朕要的是最后的结果。”
周尚焕道：“儿臣知道了，那儿臣就先行告退，父皇身体安康。”
“苏润和，送十三皇子回去。”
——
回去的路上，苏润和眯了眯眼睛，仍旧是阴冷的语调：“咱家对十三皇子真的是佩服得很，一查就是这么些日子。”
周尚焕踢了踢脚下的石子，脸上的表情很是随意：“九千岁有什么话就直说了，今日我原本也是没想到，我说话的时候那老家伙会让你在场。他可真是心里面清楚，他是靠着你才能活下来的。”
“让咱家惊讶的是，皇上这些年来居然有事情是咱家不知道的。先前只是知道你有些你母妃的旧势力，也知道你是个有心思的，却不曾想着你还能偷偷摸摸跟着周廉生搭上线。”
周尚焕摇了摇头：“倒不是搭上线，是他找上了我。九千岁，你得明白不是所有东西都掌握在你的手里的，比如周廉生，你以为他好操控，可没有想到暗地里他还能让我做事情。”
“的确是咱家的疏忽。要不是他的身体彻底不行了，估计还能瞒得更深。毕竟病猫，也是会咬人的。”
“是啊。”周尚焕瞧见了沁雅宫的宫门，压低了声音，“从惠妃出事后，周廉生就叫我去查这件事。”
“他为什么差你做这件事？”苏润和停下了步子巧士冠下那一双好看的灰棕色的眼眸里危险的眯了眯，“他知道了什么？”.
十二岁的少年已经隐约有了些少年的英气，如果仔细看，周尚焕跟苏润和的眉眼都是略微相似的，两人眼角的弧度都是略微往上轻挑的。
“放心，九千岁。他不知道惠妃已经过世，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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