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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杳栀下颔一点一点地绷紧，须臾后反倒笑了，“我向大哥学习，他理应高兴才是啊。”
黎晚时冷声：“现在你翅膀硬了，都敢把不三不四的人往家里带。”
“我打算以工作室名义签下她，以后无论表面上还是深层次，她都是我的人。”
最后三个字木杳栀咬着不容沙子的重量，
“让她从娱乐圈消失还不简单？”黎晚时嗤笑说，她多年养成的妄自尊大，一时有些改不过来，全然不知已踩上木杳栀最危险的雷区。
“妈。”木杳栀忽然过分亲切称呼黎晚时，她已经很多年没这么叫过她了。
黎晚时十指交叉，环在膝盖上，仰起头若有所思。
“你在嫉妒吗？”木杳栀锋利的眸子森然重重。
把黎晚时愣得一怔，好笑道：“嫉妒谁，你吗？我的乖女儿？”
室内弥漫着种无形胜有形的紧迫感。
黎晚时皱着眉直直盯着木杳栀，只见她平稳走来，弯下腰，单手撑着椅子扶手，凑到黎晚时耳畔，嗓子如被雨水淋湿了。
“你当年抛下真爱林叔叔，现在你也要阻止自己的女儿追求真爱吗？”木杳栀说。
她还记得那位姓林的叔叔，小时候他逗过她玩，教她叠过纸青蛙，听说他至今未婚，女友却从未间断，一生没有空窗期。
不知该说他在为谁守着婚姻，还是说他不想承担起家庭的责任？
黎晚时一张脸由红变青，进而泛白，张张嘴却发不出一个音。
木杳栀继续给她上补丁：“对了，你那外国籍的小男朋友，还是林叔叔的表侄吧。”
“你……不要胡说。”
“虽然林叔叔已瘫痪，可他的侄子正年轻着。”木杳栀笑容温娴，拍了拍黎晚时勒紧的肩头，“挺可以啊，叔债侄偿。”
黎晚时眯起眼眸，用非常古怪的眼神扫视木杳栀，有火气有诧异，这样的情绪维持了好几分钟，片刻后她好似想起什么，扫了眼病床上纹丝不动的木父，松懈地笑了。
全员恶人又怎样呢，总归是她命长。
她长长舒口气，凌厉地看着单调的白天花板，缓了缓后起身，七八厘米的细跟打在塑胶地板，发出低频率的闷响，没打声招呼，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木杳栀目送她背影，也只是目送。
她坐到黎晚时先前的木椅里，平淡地注视深睡的木父，头又因缺乏睡眠而胀痛，她边揉太阳穴边蹙眉，鼻子发酸，头枕着手臂，眼泪悄然落进臂弯里。
木杳栀保持这姿势不知过去多久，有推门的动静惊动她。
她抬起头，抹掉还悬挂脸上的泪花，模糊的视野逐渐恢复焦距。
是换班的薛姨到了，薛姨是木家用了好多年的老护工。
薛姨一来就手脚麻利地给木父翻身拍背、洗脚捏腿，嘴上也不闲着，和木杳栀东扯扯西聊聊。
说着说着，薛姨提到外边走廊有个卷发女孩不知在等谁。
木杳栀顿时如梦初醒，有电流划过脑波，激得她一个颤栗。
是海漪，她的漪漪……
木杳栀跑出病房。
漫长一片白的走廊，就看见温海漪安静坐于长椅，两只手牵一块放膝盖，长长的、卷卷的头发随意垂在肩角及背后，似水底常年不枯萎的海草，漂亮得耀眼。
木杳栀慢慢走过去，蹲下身，像只吃了败仗的小狼，嗷呜一声把脸伏在温海漪膝上。
“她们哪去了？”小狼半撒娇地摇尾巴。
温海漪今天也不知自己怎么了，竟很吃木杳栀这套：“五点了，她们先去吃饭。”
“你怎么没去？”
“我……”温海漪的嗓音像湖底的晕月，轻轻响在木杳栀头顶，“我等等你。”
我等等你。
木杳栀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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