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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口鲜血涌出,“巨大的财富。”我大口喘气,“足以、将你们埋葬、十次的、金银珠宝!”“哦……”孔杰的眼里冒出灼热的光线。就在此时,我看到他的喉头咕咕地冒出鲜血,一支锋利无比的宝剑贯穿了它。孔杰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我,充满了疑惑不解。他就这样软了下来,南海神叟金克木出现在他的身后,仍旧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说吧,什么财富,它在哪?”他在孔杰的尸身上小心地擦拭着剑上的血迹,然后,小心地将它装入了剑鞘。就这样,从杀人不眨眼的杀手到慈眉善目的老者,完成这样的蜕变,他只用了区区两个动作。而我知道,在江湖上,这种蜕变从来就不具有单向性。“我得到财富,你落得一个全尸,两全其美,互不亏欠,对吧?”他的说话很快又证实了这一点。“好罢。”我努力地坐了起来,“身首异处,死后都不得还阳的。成交了!”我说。“果然是聪明人。”看得出来,人为鱼肉我为刀俎,他是习惯了这样的境地的。我艰难地向怀中摸索。由于伤在了前胸,我的动作缓慢而痛苦。“干什么?”那支入鞘的宝剑瞬间又明晃晃地架到了我的肩头,“想暗器伤人吗?!”他大声呵斥我。“纵有暗器……”我苦笑道,“哈,我还能伤人吗?”我将手从衣襟里抽出,指了指自己的前胸,“藏宝图,在我的贴身衣服里。”然后,我以双手捂肚,痛苦不堪地闭上了眼睛。那支宝剑离开了我的身体。紧接着,我感到一只枯槁的手摸上了我的胸口……我摁下了腰间的绷簧。
当我再度睁开双眼,我看到南海神叟金克木的脑袋在山坡上欢快地翻滚。拖着受伤的躯体,当我进入百桥府地界,已是夜半时分。我没敢到客栈中歇息,径直去到了城郊的开平禅寺投宿。这里的住持曾是我的旧时故交,在我的要求之下,他将我安排到了小沙弥的房中。四门紧闭,两日两夜不得有人侵扰于我。待众人散去,我先是运功调理了伤势,在伤无大碍之后,我躺倒在床,眼观鼻、鼻问心、心法自然——这是我江家的独门秘笈“龟息神功”。世人只道是赤脚猫江郎的轻功天下无双,但若非这“龟息神功”,纵有十个江郎,怕是亦难存活于这凶险之江湖。为躲避仇家追杀,我曾连续九个昼夜脚下如飞、不眠不寝,直得脱离了险境,方才运起神功,倒卧于乱石岗上。大梦一场,仍是九个昼夜,如死去了一回。
及梦醒,与常人无异,且毫无倦怠之色。与以往的每一次相同,神功带给我的梦境都是对于现实的一种延续或是修正。很快,我梦到了通天神教教主“铁算盘”元吉,我将他推下了山崖,并取而代之。随后,我开始实施一个经过缜密筹划的阴谋:先是称霸武林号令天下,继而推翻朝廷一统江山。这些,都是出现在元吉诡异无常的梦中所折射出来的信息,当他不堪恶梦,遍邀天下解梦好手云集通天神教总坛时,我是唯一一个完整地解读出他所有心思的人。而这,也正是迫使他对我发出“天涯追杀令”的真实缘由。如今,他的梦境已然成为了我的,但是,我却不可能成为他。当我从梦中醒来,我首先看到的就是他——通天神教教主“铁算盘”元吉。他依然高坐在几天前我为他释梦时所坐的金交椅上,而我,成为了他的囚徒,被五花大绑于阶下的木桩之上。地上,赫然陈列着那四枚刻着我名字的“追魂翎”,以及四件名满江湖的宝剑。它们不久之前共同见证了我三次艰险而成功的逃脱。我挣扎了一下,随即便放弃了。是牛皮拧就的绳索,具有伸缩性,纵是“缩骨法”亦难逃脱。“江兄,我们又见面了。”元吉的脸上一如既往地挂着笑意,毫无诚意的笑。就只有一次,当我道破他的梦境时,我看到他的脸部肌肉微微地抽搐了几下,但那笑容却不改。我苦笑了一下,“教主,这捆得也太紧了吧?”“捆老虎,不得不紧啊!……”他依然在笑。我隐隐觉得上面的对话像是戏台上《白门楼斩吕布》的台词,觉得很不吉利,就暗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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