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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靠着树干,虽然她还想再对听音说一点什么,然而她实在是没有力气了,刚才的那些话已经用光了她的所有的精神,她知道,哪怕是再说一句,也会要了她的命。听音轻轻地走到离她不远的地方,停下脚步站在那里看着她。她一定是太累了,低着头呼吸缓慢,应该是睡着了,身上的衣服是藤蔓留下的绿汁,露出的脖子上有一道紫红的痕迹。听音没有上前,不是不想,而是不敢,靠近她是他们这些护卫的心愿,可即使是睡着了,他们也靠不近她,他们和她之间永远有一条看不见摸不着却真真实实存在的沟。看着她的样子,听音心中一阵揪痛,跟着她有十七年了,何时见过这么狼狈的她,而且还是因为无能的他们。在她陷入危险境地的时候,他们这些本该护卫她安全的护卫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飞身离开,眼睁睁地看着那些藤蔓缠住她,把她裹起来吊在空中,看着她受伤。自责愧疚完全没有办法形容他们此刻的心情,她安慰说没有人什么都会,可是她基本上就什么都会,而且她的安慰是他们失职的表现。而失职是他们这些护卫的致命伤,宁愿失去性命,也不能无能到让主子安慰的。
天将明,听音查看四周没有什么可以伤害她的,就离开她的身边,去找水和吃的等她醒来时食用。沙沙的声响越来越小,她睁开眼睛看着地上的经一夜变得憔悴的藤蔓留下的叶子,旋又闭上眼睛,在这种时候她谁也不想见,不想看见别人的自责,那样会让她觉得自己是没用的累赘;也不想看见别人的伤悲,那些都是没有用的东西,只能让自己变得脆弱,而她不需要。脚步踏上黄叶的沙沙声慢慢近了,她张开眼睛看着一双黑靴慢慢走到她的身边。“小姐,你醒了。”听音惊喜地问,她的声音沙哑得更厉害了。她点点头,没有说话,那双脚跪下来,把两张很大的叶子放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叶子上是一些小小的绿色的果子。她抬起头看她,眼中满是戏谑,听音戴着灰色裘衣的兜帽,头发被分在胸膛两边,半张脸被遮住了,只能看见黝黑的侧脸和挺翘的鼻梁。“我已经很努力,只是这儿有太多的吃人而人不能吃的东西,这些已经是最好的了。”她的黝黑的脸居然显出红色,有些尴尬地小声解释。“我又没有责怪你,你先离开,我要疗伤。”她呵呵笑着,心情很好地说,听音恭敬地跪着后退三步,才站直身子转身离开。
她艰难地坐直身子,用左手慢慢地解开衣衫,在抽腰带的时候,胸腔的剧痛让她倒吸了一口气,额上冷汗点点,左手无力地垂下。她挣扎着用左手抽去腰带,衣衫从肩头滑下,身子向后倒,撞在了树干上,脸上的苍白的汗水滑过脸庞落在身上。她控制着自己想要大口呼吸的欲望,脸上渐渐褪去颜色,左衣袖中掉出一只绿釉的塞着浅青色的木塞的细颈长瓶,她伸出颤巍巍的左手把瓶子捡起来,紧紧握在手心。只一瞬,就把瓶子放到怀中,用左手艰难地从怀中拿出一只青釉细颈瓶子,将里面的深红色粉末倒进嘴里,然后扯坏衣襟,将胸使劲裹起来。面上的汗水似流水,洗净满脸的脏污,白净的清丽,内衫全部被打湿了,外衫也有点点湿痕。她慢慢将衣服向上拉,一道黑影投到她的脸上,她缓缓抬起头,除了有些疲惫,看不出表情。天上低低飞来一只鹰,不时地在她的头顶盘桓,一声声尖锐的叫声传遍整个大地。她抬起左手,上下挥动了几下,那鹰叫声更加高昂,再转了两圈之后向着天空中的白云直冲而去。她拉着衣襟,沙沙的,有人走过来了。
“小姐,是有什么事发生了吗?”听音慢吞吞的声音在远处响起来,她靠着树干,低着头,语气有些急切:“你到残月那儿去,就现在。让其他人去找那些不让人省心的东西,要快。”“小姐我们都走了,你自己怎么办,谁来保护你?”听音一改慢吞吞的习惯尖锐地说。“这个你不用管,我以前也没有一个人在身边,那些年也过来了,难道这些年有了你们之后我就娇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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