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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藏着长明并不好,至今三井村也无人知晓长明的存在,更不会知那长居于柳生木屋内的白鸟竟是一个能化形为人的妖怪。因着长明什么都不懂,元淮也得以事事都教着长明,腻着长明,更是借着机会与长明每夜同塌抵足而眠。
这样平淡如水的村中日子,他丝毫未觉着厌烦,只愿着可十年如一日,而后二十年,五十年……元淮倒希望自己活得更长久些,伴着长明直至自己成为头发花白的老爷子。
但有的时候,元淮甚至觉着这就像是一场镜花水月的幻境一样。
等这荒唐的美梦醒了,他依旧会孤身一人一身血衣,浑身疼痛地躺在他冰冷的龙榻上。
思及此处,元淮突然觉着胸口充溢着令他窒息的沉重,这样的想法让他感到喘不过气来,他不由自主地伸手将床榻上的身侧之人圈入怀中,紧紧抱住。元淮的脸紧紧埋在男人的肩口,那人的发丝融着清浅的淡香,似乎这样拥住这个人便能让他稍稍安下心来。
如若是玄生的话,一定会将他推开。不,玄生根本不会与他同睡一榻。
但元淮怀中之人却只是微动了下身子,睁开眼似是有些疑惑地望着他。
“梦魇了?”
元淮听到长明清冷的声音从寂静中传来,似是还透着些许的关切。
虽不是梦魇,但元淮也不知作何解释,便还是应了声。
而后屋里便无了声,长明也没再说话,估摸着是不知道遇着梦魇的人,该说些什么话好。元淮也没期许着稍有木讷的长明能说些安慰人的话语来,但他也借由而没松手放开长明。而此时,他却觉着怀中之人的手抬了抬,而后他的背上感受到了轻拍的力度。
长明这样的举止倒让元淮的手松了松,他注目着想要看清此时长明脸上的神情。
“你想娶我。”
长明终是说话了,而那语气浅淡却又笃定的四字却让元淮顿时心神大慌。
他怎的都想不到长明居然会对他说出这番话来。
元淮整个人身体都震了一下,他怔然地微张了张了口,字眼却全卡在嗓子口说不出来。
他从床榻上踉跄着下来,连布鞋都来不及穿,匆匆去点上了蜡烛。
长明已坐在了床榻上,皎皎白袍之人的那双染着微烛之火的金瞳通透得似乎掺不进这世间万千杂思,更无可知晓人间情爱是为何物。然而就是这个人,刚才却轻巧地说出了那番话来。
元淮都觉着自己是否是幻听了。
“我虽是妖,但我并非……”长明的话语顿了顿,“什么都不知。”
元淮举着烛台的手微颤了颤,一时也不知道自己心里翻涌着怎样复杂的心绪了。他的确存着长明不谙世俗的心思,这些月来的朝夕相处,同榻而眠,绝非是可以用君子友人之交可搪塞解释的。如此久的时日来他对长明无意有意的过分亲昵之举,颇有得寸进尺之意,被长明如今这么坦然地揭露出来,让元淮难免有几分心虚羞赧,又有几分被戳破心思的期许之意。
“元淮,我是妖,你不该将心思尽然放在我的身上。”
人妖殊途。
不管是妖,还是人,即便是长明都明了这一点,偏生元淮却不懂。
但又有何不懂,元淮心想自己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哪还会在意这些。
更何况,不管是长明,还是玄生,元淮的心始终都落在这个人身上,从未变过。
“那长明,你是怎的想的?”
元淮不知为何心却定了下来,他走近长明,将烛台放在床榻边的木凳之上。
昏暗之中长明的脸被烛光耀得明亮而又清晰起来,那是元淮心思念想的面容,他的千缕神思万般心绪都完全被牵引在这一人之身上。
而长明的眼神里依旧看不出情感来,他只是定定地注视着元淮,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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