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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短暂的诧异过后，与谢野晶子笑了出来，晃了一下拿在手里的酒杯，“你这不是也会说些好话的吗？”
她接着挑了一下眉梢，附带在声音背后的是有几分调笑意味的语气，“就是这种说法从你嘴里说出来，真让人听着浑身不自在。”
“什么啊？我可是很认真地在说。”渡边橙放下搅拌棒，拿出一副新的一次性手套戴上，揉起了豆沙色的内馅，“聪明的人虽然不是哪里都有，但也不能说少，而这个世界……”
越是了解，越是深入，便越是会发现它的怪异和不友好。
所以要在这样已经被自己发现真相的世界里生存下去，表面上不那么孤独地生存下去，很多时候不得不假装自己是一个傻子，或者说，一个不那么聪明的人。因为人类往往在面对比自己滑稽可笑的人时更容易放松由于两者本质差异而生的本能的戒心，将其接纳。这就好比为什么有些暗杀者会选择装扮成小丑去接近目标。
但是江户川乱步不一样。
对于这样约定俗成的规则来说，对方是唯一的异类。
不加矫饰的言语，连一星半点的伪装都不屑。
然而即便轻易就看穿了一切，连同表象下翻滚的泥沼，对方却还是选择了用这份才能去帮助别人。
水从过滤网中流过的时候，哪怕表面看去什么都没有，可无数次地累积下去，网面上也会留下污垢。
但对方不一样。
——他是流水本身。
“……所以呢？”与谢野晶子等了半天还是没等到渡边橙说完接下来的话，“你这个说话说一半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嗯——”渡边橙包完最后一片水油皮，摘下手套转身，双手捂住脸，语气颇为委屈，“可是我后面要说的话太肉麻了，真说出口的话，晶子你又会觉得听着恶心吧？”
“……”与谢野晶子木着一张脸看她表演，“老实说，你现在这个样子就挺恶心的。”
“嘁。”渡边橙收起自己做作的演技，想起与谢野晶子一开始问话的原因，接着道：“嘛……所以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说啦，晶子你就是想太多了。”
与谢野晶子思考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对方是跳到了哪个话题上。
而渡边橙不提还好，一提她就想到了初次见面时那束让自己误会了还紧张了好半天的缅栀花。
“你还好意思说？！那到底是谁的错？！”
“这个意思也就是说——”渡边橙拨开折/刀，倾身切出花瓣的形状，反手用刀尖在瓣心上划出纹路，慢悠悠地问，“晶子你承认当时那束花误导了你让你想多了？但你那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与谢野晶子：“……”
“不过——”
鸢色发的少女放下折/刀，看起来也不是要就这个问题杠下去，对方一手按在桌台上，侧身回过头朝她一笑。
“——对不起啦。”
这句话渡边橙曾经说过类似的，但现在，对方又看着她再说了一遍。
样子变了，声音也不一样，但与谢野晶子看着那双黑色的、似乎也没有变得更加温柔、却多出了一点什么的眼眸，恍惚间明白了什么。
“……哼。”
她放下酒杯，端起桌台上其中一盘已经做好前部工序的甜品，率先走出了厨房。
“勉强原谅你了。再有下次我就宰了你。”
渡边橙在与谢野晶子身后微笑着歪头，“哎哎哎，是生不如死的那种么？”
“少废话！”
两人回到吧台边时，先前那一盘不太甜的樱花酥已经被江户川乱步吃光了，渡边橙把新的一盘放进烘烤箱，调好时间，从小冰箱里拿出了两盘不过手掌三分之二大的小蛋糕放到与谢野晶子和江户川乱步面前。
与谢野晶子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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