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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月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正在殿里捣药，过来汇报的，是和她从小长到大的同伴谢林，她是圣女殿传袭下来的护法长老，她们一脉，世代是守护圣女殿的安全。
没有皇帝，就连太子都不得随意进入这馥临山。
可听到这皇帝口谕，她冷冷和太子对视，脸色多有嘲弄。
自从上一任圣女仙逝之后，皇帝对圣女殿的打压越来越严重，现在竟然想要一个口谕就要圣女下山？
这是将圣女当做他的臣子了吗？
皇帝和圣女同尊，是建国以来就有的规矩，现在圣女殿这样，已经万分憋屈了。
可现在这圣女殿是凌月做主，她就算再多的心有不甘，也只是说道：“稍等。”
凌月正在圣女殿制药，听到这话，神色没有半分波动，只是专注手里的动作。
她的一举一动都慢悠悠的，气定神闲，说不出来的好看。
“圣女，这皇帝实在是欺人太甚！”
谢林不由得打抱不平，她知晓过圣女殿的辉煌，所以才对现状愤怒又无力。
凌月葱白的手指捻起一点药粉，凑到鼻尖闻了闻，这才将药粉放在了一个精致的瓷瓶里。
“不必多说，萝春，替我更衣。”
“圣女请三思，您这样，根本就是在助长皇帝的嚣张气焰！”
凌月这才回头看她，语气很淡。
“今日是叶梁国来朝贡，我若不去，岂不是让外人看了笑话？”
“可你若是去了，皇帝只会更加得寸进尺，圣女，你已经让步太多了，不能再让了。”
凌月只是整理了一下衣服：“我心中有数，你先下去吧。”
一山不容二虎，圣女殿早该有这样的觉悟。
皇帝虽然有打压之心，但是也知道事情不能太过，特意乘了轿辇，来接凌月。
凌月白纱遮面，一袭白衣更是无比圣洁。
脚步轻移，仿若步步生莲。
钟离烨眼神闪了闪，但还是很恭敬的作揖。
“见过圣女。”
旁边的太监更是腰弯了大半。
“殿主，叶梁国对殿主神往已久，陛***恤，还请殿主上轿辇，前往太极殿，展我大国神威。”
这话说的实在是漂亮，也难怪能在御前侍奉这么久。
可美化到底是美化，万变不离其宗，打一个不恰当的比喻，就好像是那一代名妓，有人来看她，她就要出席任人打量吗？
钟离烨看向凌月，也不知道她会不会生气？
不过和她认识这么久，她生气的样子都屈指可数，上次还是因为自己不理她。
神思不由得飘远，他及时拉了回来，就听到凌月那淡漠却轻柔的声音。
“有劳公公，还请带路。”
她不会生气的，钟离烨莫名笃定，她不在乎权利，甚至她的眉眼都是目空一切，好像应该只有悲天悯人的情绪。
凌月上了车，路过他的时候，鼻尖只闻得到一阵花香，很好闻，他鼻尖动了动。
“圣女殿主到！”
一声高高的唱和，凌月莲步而来，钟离烨跟在她身后，一白一黑，看起来亮眼极了。
从凌月入店，钟离烨就捕捉到了贺拔巫的神情，似乎有些微妙，转瞬即逝。
他果然对凌月感兴趣，不，更准确的是对圣女一族感兴趣。
钟离烨不动声色地垂眸，直到护送凌月上了高台，在皇帝下方的位置入座。
“之前有所耳闻，圣女一族貌似仙人，今日一看，果然不同凡响，让在下大开眼界。”
贺拔巫即可起身，朝着凌月又是一翻夸赞。
凌月却只是垂着眉眼，自带一身孤傲和皎洁，不给他一个眼神。
“实不相瞒，皇帝陛下，这次再下来，实在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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