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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说什么。”窝阔台刚刚坐到马车里,身边的楚材就发出了这样一句完全不像疑问的疑问。
窝阔台先是道了歉:“是我的错,我不该把钱倒到地上。”然后又底气十足地狡辩道:“但我是为了引开他们才那么做的,谁让他们老在你身上摸来摸去。”
楚材虽然对窝阔台方才的行为表示不满,但也能理解,因为他是蒙古的皇子,是象牙塔尖上的人,就连普通人都不一定会去关心那些蓬头垢面的乞丐,更何况是他呢:“那几个孩子之中,有一个穿的是脏污不堪的绢帛衣裳,虽然我不敢确定那到底是不是他自己的衣服,但假如他曾经真的是好人家的孩子呢?世事变化无常,今日锦衣玉食,不代表明日就不会流落街头,纵然人分三六九等,但我想任何人都应该被尊重。”
马车启行了,窝阔台看向窗外,不以为然:“我自认是个乐善好施的人,若那几个孩子包围的对象是我,我说不定会给他们更多的钱,但我从来都不觉得这种四肢健全却非要以乞讨为生的人值得被尊重,我不喜欢他们。”
“这样的人我也不喜欢,可看不惯跟尊重并不冲突,万一他们除了乞讨以外的确什么都做不了呢?”楚材直言不讳:“至于说你是个乐善好施的人,我倒觉得你这么做更像是在满足自己。”
窝阔台陡然一惊,顾眄道:“为何这么说?”
楚材向他解释:“你经常给奴仆和百姓赏钱,但不缺钱的王公贵族你好像也赏过不少,你的行为与其说是施舍,倒不如说是以撒钱为乐。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享受他们向你下跪谢恩时的那种感觉吗?我不觉得,因为你即便不撒钱也能被许多人仰慕赞美,这不是你缺少的东西。”
他眼眸中明熠如星的光采,仿佛已经看穿了窝阔台的内心,这不由得让窝阔台紧张而又莫名地期待起来:“你不必想得这么麻烦,其实就是我有钱没处花而已。”
“真的吗?”楚材言语犀利,像是重重劈在地上的细鞭,还是一甩就带风声的那种:“你这么做,真的不是为了填补你空虚的内心吗?”
好家伙,看样子是被他说中了,不愧是本王喜欢的男人,就是和别人不一样。
窝阔台装作很惊奇又很不可置信的样子:“空虚?你为什么会觉得我空虚?我长得好看又有钱,还喜欢玩玩乐乐,我的每一天都过得极为充实,和“空虚”这个词根本就搭不上边儿。”
楚材其实观察了他很久,但是看他这副既惊讶又漫不经心的态度,或许真的是自己想多了:“是吗,那我姑且信你一次吧,虽然你这话很像是在故意掩盖什么。”
心虚的窝阔台索性转移了话题,还转得很生硬:“楚材,那些孩子为什么不去养济院?”
楚材眸中凝了一丝雾气儿:“养济院也得要人管呐,现在又不是太平年间,管事的人自个儿都自身难保了,哪儿还顾得上贱如敝屣的乞丐呢。”话至此处,他产生了一些疑问,与他口中“管事的人”有关:“对了,这些被占领的中原地界,蒙古汗廷有派人过来系统地管理过吗?”
窝阔台给出了否定的答案:“蒙古和金国一直在打仗,这片占区随时都有被金廷夺回去的可能,情况太不稳定了,所以汗廷从未着人管理过。”
楚材又想到他们刚进城的时候见到的守在城门口的军队,包括市民们来赶早市,街上也有士兵在巡逻:“那就都是军队在管。”
“也只能是他们来管了。”
马车晃里晃荡地前进着,不一会儿,豆大的雨点就从阴沉压抑的云幕中落了下来,随后便汇聚成了一场充满了尘土气味的、脏兮兮的大雨。早市上的摊贩紧赶着收摊,行人们有伞的撑伞,没伞的就用衣袖挡着脑袋横冲直撞,泥泞的道路渐渐积起污浊的水坑,时不时就会有人不小心踩进去,然后被溅上一裤腿儿的泥。楚材把车窗帘子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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