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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灯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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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世(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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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学和小生挤眉弄眼地跟在我身后。我先看了猪圈里的两头黑猪,后院里的十多只鸡都在。进厨房拿着锅盔和葱给小学和小生吃。小学和小生边吃锅盔边吃葱,又急不可待地告诉我事情的经过,我笑得嘴都合不上了。岁旦很爱欺负我们几个娃娃,我心里也憋着气来。小学和小生吃了锅盔和葱后,和我一起喝了一勺凉水。我们三个琢磨着去山坳里转转。小学的话又让我们三个流了口水,麦黄六月正是马鹿刺和美子挂果的时候。我的肿脸也没那么刺痛了,其实我想去山坳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梦到过很多次山坳里的窑洞。山坳崖下面的窑洞就是老秤出生的地方,也是我们搬到索罗村原先的家。

    我们走了一路,吃了一路的美子和马鹿果。美子有点像草莓,但没有草莓那么大,藤上面全是小刺,美子就长在刺藤上,多汁又酸甜。马鹿果黑红色的最好吃,又甜又多汁,黄色和红色的吃起来有点涩味,我们吃的急了,果核都呑进了肚里。马鹿刺长得又长又尖,一不小心就戳破了手皮。吃不到的美子和马鹿果,我们就用手中的杨柳枝糟蹋完了再走。我们用我们的方式在和自然亲近,也用我们的方式在和自然沟通。

    我们快到窑洞的时候,我遥望了一眼索罗村,稀稀疏疏的村落,劈里啪啦的连枷声和几声鸡鸣犬吠不时传入耳中。田野上的麦子垛像守望者,岿然不动地直立在田地里。近眼处的山坡上狗蹄花和山丹丹开得正艳,酒碗碗花特有的酒香味又把我犯贱的手弄痒了,我摘下花蕾,伸在鼻孔中使劲地吸花蕾中的芳香。小学正在摘山丹丹花,小生拿杨柳枝驱赶草丛里的蚂蚱。身姿敏捷的蜻蜓飞来飞去,在花草中追逐嬉闹,蝴蝶和蝴蝶花一样惹人喜爱,在花丛中格外显眼。我们来到窑洞的时候,窑洞的轮廓还在,门窗早被老杆搬家的时候拆走了,窑洞里烟熏火燎的痕迹,被定格在了岁月的年轮中。

    窑洞里土炕和厨房都在,墙壁上有杨柳青年画尚未撕去,画上的胖娃娃抱着一只大金鱼正睁大眼睛看着我们三个,看得我头皮都发麻。我不敢相信这就是老秤原先的家,也就是我祖先住过的地方。出门见山,山那边还是山。山坳里除了窑洞就是柳树和槐树,白杨树、椿树,大半个山坳就被这些树木所遮盖,山坡上仍旧是野花野草的天地。几片开垦过的土地,这便是老杆嘴上念念不忘的地方。索罗村闹土匪抓壮丁的时候,老杆全家就是在这山坳里稳稳当当地避过了乱世。我的祖先在这窑洞里繁衍了多少世,看看窑洞上的烟尘和灰渍,还有早已塌陷的窑洞和山坡上那一片坟地就知道了,坟头已经被岁月吹的看起来像一个小土堆,不是老秤清明上坟的时候带我来过这里,我压根就不相信小土堆里埋葬着我多少世的祖先。

    触目生情之时,怎能不回味这段过去?老杆决定搬家的时候,土匪早已成为了过去,堡子村的地主早被人民给解放了,地契早已被堡子村和索罗村的人给烧了,地主活到了人民群众中,不再是高高在上的财主。好在堡子村的地主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情,索罗村和堡子村的人只是所谓地把地主解放了,地主还住在堡子村的堡子里,人们只是分了他们家的田地。

    苏安就是解放地主的后做的村长。他出身好,头带的最好,闹的最凶,自然就被赋予了村长的光环。老杆本不想从山坳里搬迁,山坳里有他太多的的记忆和割舍不了的感情。分地的时候,苏安想把老杆家划到山坳十多里远的屲屲梁村。有德的父亲要山连夜跑去山坳里给老杆通风报信,老杆苦思冥想了一夜,第二天跑去索罗村找苏安,苏安起初态度坚决,死活都不同意老杆的请求,苏安骂老杆有事的时候躲得远远的,有好处的时候就跑来凑热闹。老杆知道苏安在指桑骂槐地说什么,便从衣兜里拿出一块银元,嬉皮笑脸地塞进苏安的手里。老杆的意思最明白不过。但索罗村住的都是同姓家族,不能因为避乱世求生存就要被划到屲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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