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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过年
小年这天,一号院、二号院热闹非凡。
大刘张晓娇卖出今年最后一网鱼,终于结束了一年的劳累,回家开始准备年货。张富贵、林一林、石头、秋水、秋叶、余兰、汪少甫也都齐聚二号院,在后院里支起一个大油桶做的柴火灶,两大一小三个蜂窝煤炉,分别架上两口大铁锅一大一个两个砂锅,一个大铁锅用来蒸糯米,一个大铁锅用来蒸菜,大砂锅里做卤菜,小砂锅里熬制骨头汤。
两个硕大的蒸笼一时半会儿不用人管,秋水和余兰各负责一个砂锅,张晓娇则忙着洗碗刷碟铺桌子备盆子,在二楼搭架篾席子。
张富贵带着三个小男孩杀鸡、剖鱼之后,又听从大刘的指派,从一口大水缸里拎出一条条已经腌制了多日的腊鱼腊肉腊鸡腊鸭,用细绳穿好了,晾在一号院后院架着的竹竿上。
最为清闲的,反倒是大刘。嘴里叼着根烟,这里走走,那里看看,用一双足有一米长的筷子在糯米蒸笼里插一插,拿个沙钵大的勺子舀点汤尝一尝,时不时指点“再加一瓢凉水”、“加一勺酱油”、“添几块生姜”、“去一根劈柴,火压小一点”,等等,俨然一副春晚总指挥的派头。
眼看蒸糯米的蒸笼上热气腾腾,米香四溢,大刘耸着鼻子在蒸笼便嗅了一圈,瓮声瓮气的大叫一声:“起锅唻!都消开!”
说罢,双手抓住蒸笼两侧的木耳朵,沉肩塌腰,闷吼一声,将这近百斤重的蒸笼一揭而起,搁在几块早已备好的红砖上,揭开笼盖,一团热气冲天而起,糯米的清香散出十米开外,引得几个女人孩子蜂拥而来,一人手上拿着一只小碗,嘻嘻哈哈各自盛了半碗糯米饭,狼吞虎咽的直接吃了起来。
大刘抄起一把大铁瓢,迅速的将蒸好的糯米饭盛进边上两只大木盆里,然后将一只大号棒球棍一样的木棒提在手上,在一只盆里用力捣了几下,叫秋叶:“叶儿,去喊你三爷过来,叫他来揣糍粑。”
说罢,叫张晓娇:“灶里熄火。带铁瓢和长筷子上来”,端起另一只木盆,健步如飞上了二楼,将盆里的糯米一瓢一瓢均匀的倒在早已架好洗净的篾席子上,让随后跟上来的张晓娇用长筷子一一散开成团。这是让糯米阴干的第一道程序。等过两天,糯米差不多晾干得失去了粘性,便要一坨坨搓散成一粒粒阴米,再拿到太阳底下曝晒几日,完全干透后,储存一部分,以后可以制作糯米猪肚等菜肴,是妇女和脾弱者最佳的一种食补方子。更加普遍的,则是用铁锅、竹帚将青沙炒的滚烫,撒进阴米,竹帚快速抄动,一粒粒阴米顷刻间爆熟,变成一粒粒白花花脆生生香喷喷的炒米,装进密封的坛子、袋子里,既可以当零食,也可以当佐餐,泡面汤鱼汤鸡汤肉汤直至白开水都行,可以说是一种百搭食品,无论是东北的面疙瘩汤,还是西北的羊肉汤丸子汤,中原的胡辣汤牛肉汤,南方的各种瓦罐靓汤,本地的糊汤粉、猪肝腰花汤等,撒上几把炒米,都是一碗美滋滋的糯米茶。
下的楼来,大刘见张富贵正满头大汗,“吭哧吭哧”在木盆里用力捣糍粑,“嘿嘿”一笑道:“你歇歇,让我来揣一会。”说着,脱下棉袄,挽起衣袖,从张富贵手里接过木棒,将棒头在凉水里点了一点,“噗嗤”“噗嗤”一下一下捣进米团里,待一大盆糯米饭揣成面团一样的米团,又将双手在凉水里浸了一下,两手搬起米团,使劲摔打、揉搓,嘴里“嚯嚯”叫着,时不时将烫得通红的手掌放进凉水里浸一浸。如此反复,直到米团凉渐渐了下来,才在一张簸箕上撒上白花花的细米粉,将米团搁在生米粉上,拍拍打打,做成一个厚约一寸的大圆米粑,面上也撒上一层生米粉。这才算大功告成。过一天,米团变得坚硬如铁,可以一直存放到第二年开春。要吃时,先切成扑克牌大小的一块块,用凉水浸泡一天,无论是干炕,还是油炸,拟或是小水煮,蘸上糖、或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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