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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眼里一下子盈满了泪水:“你这人,什么意思啊?这山顶上一棵杨树都没有,哪来的杨花?童君格的事明明是他自作多情招惹出来的,难道也要怪我水性杨花不成?我…在你眼里,我竟是这样的人吗?”
张富贵瞪大了眼睛,一时懵了:“这话从何而起?我又没说你什么呀?不过是打了个喷嚏,啷么还打出恁大个麻烦来了?”顿了一顿,猛然醒悟道:“哦,你想哪里去了?嗳,说句真心话,你们女人呐,这心眼真的是太小了,比针眼还要小…”
见秋水依然脸挂寒霜,睑垂珠泪,无奈叹息一声,进一步解释道:“呃,杨花,也叫柳絮。苏轼苏东坡晓得吧?中国历史上最有名的大文豪,为杨花,他专门写过一首词,我只记得开头和结尾。开头一句是:似花还似非花。最后一句是:春色三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细看来,不是杨花,点点是离人泪。还有一首提到过杨花,也很有名: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我还喜欢他一首一首词: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
张富贵声音突然陡降,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竟细如蚊蝇:“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生死两茫茫…无处话凄凉…都走了…”
堂堂七尺男儿、鲲鹏集团副总经理,曾在南越战场上神出鬼没杀敌无数的老兵,此刻竟如痴傻了一般,失神的盯着脚下蜿蜒远去的小溪河,更咽呢喃。
张富贵吟诵《水龙吟·次韵章质夫杨花词》和《蝶恋花·春景》时,秋水已悄悄拭去眼底的泪花,脸色也柔和许多,脸上浮上一抹淡淡红晕,似羞怯,似窘迫,似欢喜,说不清,也道不明。
可听着听着,哪知道张富贵怎么回事,竟鬼使神差的背起了《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记梦》,情绪刹那间变得消沉低落。秋水悄悄的觑了他一眼,猛的发现他眼角微润,一向挺直的腰板似乎也弯软了一些,心底便是一痛。生死两茫茫”,只这一句话七个字,却哪里能道得尽一千八百多个日夜的相思之苦。秋水情知他一定是想起前莫名惨死人财两空的林家鲲,那个美丽温婉却神志不清现在已不知下落的弟妹,被逼携妻带子亡命天涯的林家鹏,还有自己无辜受累葬身火海的妻子,一时间感同身受,不觉悲从中来,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扑簌簌”落了下来。却又不敢哭出声,唯恐火上浇油更增添张富贵的愁绪。
她比谁都深知,身边这条硬汉心里有多苦,前那一连串骤然而降的灾难发生以来,这个男人为林家,为弟兄,为集团,为官司,也为包括自己母女在内的员工们操了多少心,熬了多少个不眠之夜,承受了多么大的压力,却硬挺着从不畏惧,从不妥协,从未倒下!
秋水尽力压抑着自己,赶紧拭去眼泪,强作欢颜,尽量让自己语气轻松而略带调侃道:“哟,没瞧出哦,一个钻猫耳洞的大兵,还懂得诗词风月伤春悲秋啊?呵呵,连断句都分不清,第一首后面明明是两句。另外,你也莫要多解释了,是我的不是,错怪了你,怪我自己“多情却被无情恼””(苏轼《蝶恋花·花褪残红青杏小》)
“嘿嘿,”张富贵搓了搓双手,捂在脸上揉了揉,叉开小指偷偷将眼角泪花擦去,这才放下手,嘴角牵动,对秋水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不好意思道:“说句真心话,我一闭门造车自学成才的自考生,哪能和你这个正牌大学生相比。这两年不是没事干吗,陪林一林看了些书,偏就喜欢上了等苏轼、辛弃疾几个豪放派诗人,但最喜欢的还是毛爷爷的诗,站高望远,大气磅礴。”
秋水哪里还敢再和他谈诗论词,忙岔开话题:“你不是说另寻住处的吗?改变主意了?这房子要是重新装修,恐怕得花不少钱和时间,来得及吗?”
张富贵耸了耸肩,好像将所有过往都抖落干净了似的,又回复到精明利索的状态:“不装了,把这门窗都砌封起来。我们回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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