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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州易主,仲舒作为新君无法时常陪伴在褚言的身侧,他的身子又不适宜迁新居,仲舒只好先将人安置在将军府,日日从皇城赶来此,陪褚言用晚膳,从未失约。
褚言落得清净,只是人太虚弱,偶尔走动也不会离开偏房大院。
沈睿文端着汤药刚入院,便见他坐在院里吹风,手中是一截细草,也不知有什么可把玩的。
她三两步快走过去,将褚言拉起来。
“我的祖宗,你是嫌自己活的太久吗,快去榻上躺着。”
褚言并无惊奇,顺着沈睿文的力道起身,接过那碗药一饮而尽,而后平静地看着她,问出要沈睿文心惊胆颤的话:“替我掌脉吧,看看我还能活多久。”
直到褚言进屋,沈睿文还没有缓过神来。
她看着手中空空的瓷碗,细草落在地上,经风一吹不见踪影。
褚言坐在桌案旁,手肘搭在上面,已经挽好了袖口,只等沈睿文掌脉定个死期。
没人会想知道死期,除非这个人本就不想活了。
沈睿文连安慰的话也说不出口。
她亲眼见着褚言一日比一日虚弱,一日比一日,要接近死亡,心里不是滋味。
褚言的脉象很轻,几乎摸不到脉线。数无根之脉,如釜中沸水,浮泛无根,三阴寒极亡阳于外,神气几近涣散。
她收回了手,抿着唇,不敢直视褚言,只轻轻开口:“花开,便是大限了。”..
褚言没有做声。
比他预想的,要长一些。
沈睿文低低叹息:“攻城那日,严州回来了。宁枫在佘州出了事,佘州要君上以太子相换,待严州将此事告知君上,太子也许...便不会再有机会。”
褚言静静看着她,而后目光落在沈睿文身后的那片光芒万丈的日光上。
字句轻轻,沈睿文却听得清楚。
短短三字:“会有的。”
......
入夜。
这日仲舒回来的晚,她在自家宅院,像做贼似的,蹑手蹑脚摸进了偏房大院。
来时仲舒对着清潭理整了衣襟。
水镜倒影,明黄之间杂出一抹脂红来。
纵使是明黄金凤的朝服,仲舒的腰封上仍旧挂着脂红的平安坠,白日行朝政,这小小的挂串,便像褚言陪伴在身边,要她心里安稳。
屋中亮着昏黄的灯,褚言还没有睡下。
仲舒轻轻推开房门,见到满桌膳食纹丝未动,还冒着热气,俨然是刚刚温过。
褚言呆呆地坐在膳桌旁,盯着佳肴,一动未动。
“言儿?”
仲舒近前,将他揽到怀中,揉揉搓着褚言的手背。
“怎么坐在这里,夜里霜寒,怎么不去榻上等?”
褚言动了动指节,像是被拧上发条的活偶,开始展露明媚的笑颜来,那声线轻轻,又薄带着讨好,“在等妻主回来。”
仲舒平日用膳从不饮酒,今日桌上温酒备了两壶。
她目光沉沉,审视整桌好菜。
难为褚言肯等她,皆不知酒里菜里,混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她贴着褚言的脸颊,在他耳侧低低问道:“今日怎么想起饮酒?”
褚言不躲不避,反而将脸颊亲昵地贴上去,整个人软在仲舒的怀里,瞧着毫无威胁,虚弱而温顺。
“神医来过,她说我能长命百岁。想到可以陪妻主白头到老,我便高兴。”
仲舒拢起垂下的青丝,替褚言别在耳后,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好。只要言儿高兴,想做什么我都会依你。”
她亲自斟酒,下颏贴着褚言的颅顶,感受他与温酒一般的柔温。
酒香入鼻,没有杂味。
该是化散内功的药。
仲舒没有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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