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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房。
仲舒见不得褚言受苦，多看一眼都觉得心慌，连去见他的勇气也没有，只在平房里等天黑。
莫卓云也不知在叫嚣着什么，引得百姓频频惊呼。
有将士赶来回报：“将军，莫卓云在承扬门倒灌冰水，放言一个时辰加灌一次，若想太子活命，要我等速速退兵。”
莫卓云这狗***真是疯了。
仲舒的呼吸不可自控地变得粗沉起来，又听将士再报：“百姓多以为将军好色不肯出兵，照此情形拖延下去，只怕会生乱。”
自将军府来人，见仲舒脸色不好，欲言又止。
仲舒的确烦的厉害，眼下退也不成，攻也不成，严州回来却身受重伤，佘州一定出了大事。
她揉着额角，沉沉开口：“说。”
那将士上前，将沈睿文的原话递去：“神医替严州掌过脉了。严州伤势过重，服药少需半月才能清醒过来，暂无性命之忧。神医还说，望将军以大局为重，万不可掉以轻心，满盘皆输。”
仲舒松开了手，觉得好气又好笑。
连沈睿文也有胆子逼她做抉择了。
将士在等令，又不敢多言，只能站着不走，无声在催。
仲舒抬眼打量了一番众人，而后终是起身，戴上了面具。
“备弓，攻城。”
莫卓云手提木桶，未尽一个时辰，已经连灌了三桶冰水下去。
秋风寒凉，那冰水从褚言的颅顶浇灌下来，全身轻纱渗着寒气，经风一吹冻得直哆嗦。
正午挨了一个时辰的日晒，本就脱力，莫卓云刻意折腾他，初时还算好，两三番下来便不行了，褚言每每皆是晕过去又被冰水一激唤醒过来。
高高吊起的手臂被冰碴划破，薄纱渗水仿若无物，要比当初在暴室还要磨人的命。
哪管褚言早就没有力气去挣去躲，唇肉却下意识地在抖。
他不喜欢水，别要他见水。
褚言意识游离之中，听得下方骚动。
他堪堪抬眼，承阳门外是百来弓箭手，仲舒被万军簇拥在后，身侧则有将士双手高举，呈递游子弓。
那弓名为游子，上弦月半离弦之箭如游子归家，神速不可言。
不经意间目光相对，仲舒那双凤目满是决绝。
见仲舒拉弓上弦，莫卓云笑的玩味，“你真敢动手？传言仲将军为一纸婚书，边关赴死，这南诏太子，比宋巧美貌百倍，怎么倒得不来将军怜爱了？”
仲舒目光之中是平静至极的神色，烈风萧萧吹得弓弦传来刺响。
莫卓云眯起了眼眸，低声与身侧将士说道：“速去通禀女君，情况有变。”
那箭本指在莫卓云的方位，却在倏时调转了方向，指向褚言的心口。
莫卓云大惊，仲舒此时无疑是骑虎难下，若为保褚言妥协退兵，自会遭万民唾骂，佞臣逼宫绝无功成的可能。
但仲舒分明是要褚言去死！
美人与江山，她竟择了后者？！
当初视如性命的宋巧皆被一剑削落了头颅，褚言是敌城太子，杀掉褚言，谣言不攻自破。
莫卓云有些慌了，仲舒难道早有此意？
跪行长街，为褚言杀尽姻亲盟友，莫非只为做戏给女君看。
她等不及祝千予的指令，直喝道：“整军戒备，快，仲舒要入皇城了！”
仲舒从未有过这样紧张的时候，手中的弦几乎要拉不稳，她低声与麾下说道：“一会儿冲上承阳门，什么也不要管，先救太子。”
“将军放心！”
仲舒屏息凝神，目光与褚言交织的一瞬，游子弓应声落弦，长箭穿透了褚言的胸口，将人死死钉在了城墙之上，风吹不动。
莫卓云瞳仁紧缩，双手扒在城墙上向下去看，褚言哪里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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