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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怨坐在杜鹃树下,望着衣袖上的血渍叹息,可惜了这件自己花二十两买来的衣服。
“你让谢大哥瞒着我们,不让他跟我们说,你以为这样我们就不会担心了吗?”商挽突然出现在沈清怨身边坐下,伸手便去探她腕间的脉搏。
“是我逼着谢大哥说的,你不要怪他,再说,我也不是傻子,你来的时候身上那么重的血腥味,面色也不好看,怎么可能瞒得住我。”见沈清怨面色突然一沉,商挽便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若不是刚刚李少侠的伤实在太危急,我也不能只是匆匆探了一下你的脉就这么放过你,少不得唠叨上一番。”
“好了,我刚刚已经将谢大哥支开了,现在我们有的是时间,沈姐姐,有些事我们一定要说清楚。”商挽心中有气,神色自坐下来时便没松下来过。
“阿挽,我没想让你们担心……”沈清怨低低道。
商挽怒极反笑,“没想让我们担心?你还记得爷爷怎么说的吧?你还知道你下山是为了什么吧?寻青蛊你不上心也就罢了,至少还有我和阿鸣,但你几次三番动用内力,打不过你不会跑吗?逞什么强,你就这么不想活吗?”
她越说越气,直说到最后,眼中竟泛起了盈盈泪光,但她努力睁大眼睛,倔强地不肯让眼泪落下来。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自己,现下所做的一切不过凭心而已,”沈清怨的声音很轻,轻得彷佛是乘着风从远处飘来的一般,“我只是想知道作为普通人而活着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当她离开未明崖那个地狱一样的地方,不用再过那种刀光血影的日子时,她才意识到自己也不过只是个平凡的人而已,她明善恶是非、也有恻隐之心。
无论是对乔暮蝉还是对小十九,都只是想在自己不堪的人生里留下一段还算干净的时光,日后回忆起来,还可以告诉自己——你看,我本来也是个好人的。
商挽却突然愣住了,半晌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直到一阵清风抚过她的眼眶,揉碎了她眼中景色,脸颊上突然传来丝丝凉意,这才将她的思绪拉回,她竟是不知道原来沈姐姐是这样想的,是啊,她怎么能忘了,抛却未明崖之主的身份,她的沈姐姐原本也该是一个心怀仁慈的人啊。
“我本就是与鲜血和死亡为伴的,我不怕死,只怕累了你们……”沈清怨的声音轻缓柔和,没有任何情绪的波澜,似乎只是在讲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而那字字句句落尽商挽的耳朵里、心口上,却彷佛寒冬落雪,冰凉浸骨。
“阿挽,我希望你们也可以为自己而活,哪怕在没有我的日子里也可以开心、畅意,你们有自己的人生,不必被我拖累。”
太阳终于收起了她对大地的最后一点慈悲,日光退去,漆黑的夜色从四周围拢过来,连风都变得冰冷了许多。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商挽低垂着头,让人看不见她的表情,声音冷得像这风一样,似是愤怒又似是失望,“你为什么会觉得你是在拖累我们?你当我们是什么人?与你毫不相关的人吗?”
说到后来,她的语气中竟渐渐泛起了一丝嘲意,“是啊,性命是你自己的,与我们有什么相干,倒是我们多管闲事了。”
商挽此刻只觉得胸口闷得像是要喘不过气,沈清怨那种对生死淡然的态度让她觉得自己过去努力做的一切似乎都是徒劳的,没有人会领情。
怅然若失的少女缓缓站起身来,她背对着沈清怨垂着头,像是被暴雨打落了花瓣的杜鹃,“沈姐姐,你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就去看看鹿鸣吧。”
“你知道他的医术为什么这么好吗?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天资好,还因为你啊……”
在他们不知道的那些夜晚里,沉默寡言的少年不知道燃尽了多少蜡烛、翻遍了多少医书、练废了多少药材,好几次商挽经过那灯火通明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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