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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的多日里,我不是独自在屋内运功打坐,便是忍着诸般苦烈喝下南烛特制的药汤——她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在致力于为我配药,时常一整天闷在杨老夫人的丹药庐中,除了我每日服药的时辰,几乎足不出户。
而承蒙她如此尽心竭力,二十日后,我渐觉气血沉定温和,内息运行亦少见紊乱,每经周天,全身毛孔更是无可言喻的舒适受用,而起伏之间,经脉中劲意绵绵涌动,源源不绝,虽依然激扬振奋,却也能伴着偶尔泛生的炙力,慢慢趋随我的驱使。
至于丹青焰和初雪剑意的那些戾气,却正在不知不觉中消弭,显而易见者,便是我身上的大片血纹一天天褪去痕迹,淡尽狰狞。
有这些好转,总令人欣慰,但它们的变化缓慢非常,看来离大功落定之时,仍得需大半个月。
思量至此,我长叹口气,拾起若夜轻剑,闭门到今,我已许久不曾出去走动,将军也不能轻易来打扰,两厢咫尺相隔如此多天,我有点想念她。
推门望外,雪片扬扬洒洒,直漫天际,却无甚急迫寒意,阶前积雪轻薄,山石微缀飞絮,远近的竹枝抖去累赘,昂然亭立,亦之说小遥峰地气温和,倒真不似寻常风物。
不知将军现下在哪,又在做什么。
我沿路而行,一边眯眼四处环顾,这山上唯一的不好就是太冷清,人气不足,来回就那么几张脸孔,一时半会竟还看不到一个人影。
是出什么事了吗?
周围安安静静,我越转越觉怪异,走到水塘边,停止脚步,手下悄然按住若夜。
另一手,则放在附近的假山壁上,凝神感知。
果然,过得须臾,一丝极微弱的颤意自山体深处蔓延至掌底,它时有时无,如云雾般缥缈的行迹,不过我能清晰的察觉到它,在一寸寸伸展触角,仿佛试探一样靠近过来。
可此种入微的洞悉之力,我以前从未有过。
当寒冰诀与叶家剑道结合后,它们赋予我身体和修为的改变,如果都是这般既细腻又强大的惊喜,那该是何等的神妙之境。
没有多想,我扭脸端量假山半顷,意念将涌,气聚于内,劲贯于掌,蓦地势力下沉,朝那股暗流迎头压去。
连日来以剑道炼气,其中横生的那许多震慑力量,被我压制体中,积而不发,常有滞闷之意,此时这一掌下去,如洪流倾泻,说不出有多痛快。
就听得虚实里一声惊响,石中的暗流猝然遭受痛击,仓促间被逼得后缩,它退一寸,我进一寸,直至它郁郁缩成一团。
假山开始轻轻发颤。
“你出来吧。”
我抿下唇,对石底那人说道:“若是硬抗,我会收势不住,你就要受伤了。”
暗流兀自团在彼处,没有回应。
“如果这块石头碎了,杨老夫人会不高兴的。”
这句话似乎可奏效,那端滞了一滞,缓缓收去抵峙,刹那消却于虚无里。
但没有结束。
它在石中隐没的一瞬,我的背后陡有寒意汇聚,逆着风疾速贴近,如鬼魅附影,拂之不散。
我来不及回头,也无暇拔剑,只能倒转剑鞘,斜刺里撩拨过去,劲注剑身,往那片似真似幻的幽冷域内便是一振。
紧而寒力大开大震,哗然一声,如巨石搅入冰湖,将之荡得支离破碎。
冰融后,我终于听到一声轻哂。
“叶姑娘,你好啊。”
云绡丢下手里碎得似烂泥一样的竹枝,对着我眨了眨蓝色眼睛,微笑中风情无限。
“云老板……不,我该叫你缇纱。”我看着她,心里思索,“你这潜行伏击的招式,我……”
似曾相识。
她的路数,和当初陆轻炎伏击楼剑简直如出一辙,只不过她的身法稍偏阴绵,兼备柔韧,与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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