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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妙春如今很敏感，她抬起满脸泪痕的脸，眸底满是恨意。
“若非是她们母女二人在祖母跟前胡乱说话，我母亲又怎么会被用家法？她们说什么，祖母就信什么，您但凡不要那么偏心，今日也不会造成这种局面！”
江老夫人气不打一处来，“依着你的意思，反倒是我这个老太婆的不是了？”
江妙春梗着脖子，大抵是后背的巨痛让她自暴自弃，说话也不再顾前顾尾。
“祖母，我母亲再怎么说也是府里的大夫人，她若是真的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也就罢了，你却因着她们母女二人的说辞就对她动家法！她们不是什么好人，祖母也不见得多公平！”
“堂堂一个大房嫡母因着别人的几句话就落到了这般田地，您可曾想过，我母亲的面子里子算是全没了，以后谁不拿异样眼光看她？她算是丢大了。”
江老夫人拿拐杖把地板敲得噼啪作响。
“是她自己作孽，把面子和里子都作没了！你怎么能把这事情怪到别人的身上！”
她气得够呛，胸口起伏得厉害，边上的李妈妈生怕她气得太狠了，忙出声劝了劝，“老夫人消消气，二姑娘眼下受着伤，大抵是给惊吓到了。您就暂且不要和她计较，待她心情平复了自然就好了。”
江老夫人到底是听了进去，她闭了闭眼，缓了两口气。
“今个儿我不跟你计较，你好好养伤，一会上好药了就自己回院子去！”
她硬邦邦地扔下这句话后，扭头就要走。一回头见沈姝还站着，似是刚刚想起她来，说话的语气就又缓了几分。
“让大姑娘看笑话了，老身老了，管不得府里的这些人了，这一个两个的，也不知是怎么养出这般刁钻糟心的性子。”
沈姝笑了笑。
见江老夫人做了个请的姿势，左右她也凑够了热闹，便一道出来了。
一行人便到隔壁的正厅去了。
江老夫人遣人上了好茶和茶点，招待起人来却是力不从心，常常出神。沈姝与胡姨娘十分识抬举，喝了两口茶又象征性地咬了一口糕点，便起身告辞了。
二人回到了沈姝的金锦苑，闲情逸致地坐在湖心亭说着话。
胡姨娘瞅着那波光粼粼的湖水和满塘的荷花荷叶，心中很是感慨。
“我知晓大房和二房积怨已久，却是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被挑拨离间了。到底都是江府的人，我以为如今有咱们这个外敌在，好歹会忍一忍先合起来对付我们，没想到她们先闹翻了。”
沈姝则是拿了点鱼食往水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撒，亦是觉得今日的事情发酵得有点超出她的想象，可又在情理之中。
“你也知道她们积怨已久，这么多年下来了，双方之间的那根弦崩得紧紧的。正好这阵子的事情接二连三的，大抵就是因为有我的因素在里头，她们才会更敏感。”
她是侯府的人，二房拎得清，不敢惹。可大房太心急，处处想着算计二房。虽也忌惮于她，可好不容易让大房抓到了个扳倒二房的机会，大夫人不愿放过似乎也不难理解。
而二夫人见大夫人在她跟前胡乱编排，也不似以前的小打小闹，就怕她这个外力真的信了大房的话而有所动作，那二房自然是要遭殃的。
如此一来，双方闹到老夫人跟前去实在是非常顺手的事。
胡姨娘笑了一声。
“这下好了，杨氏被用了家法，而江妙春因着背上的那一道鞭伤，更是把二房恨到了骨子里，只怕接下去日子越发不太平了。”
沈姝笑着回头看她，“那敢情好，早点把江府这边的事给了结了是最好不过。这处亭子妙归妙，到底也不是真正属于我的地方。我在侯府里住着的院子那才是舒心舒服的，回头我带你去看看我种的月季。”
胡姨娘的笑容深了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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