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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的中书府内,几卷摊开的书页正摆在中书侍郎顾言初的桌上。
不过半月,杨舜钦便将他嘱咐策论悉数交了上来。
只是这书法委实有些不堪入目,顾言初不免失笑,杨太傅一手小楷古朴严谨,杨舜钦这字却与初学者无异。
顾言初一字一句地读下去,脸上的神情也从一如既往的平静变得惊讶。
行文结构上虽显生疏,却也无法掩盖作者的磅礴气概与不加遮掩的锐气。
他读完全篇,却仍有些不可置信,此策论当真是杨舜钦亲手所写而不是让他人代笔?
若论起怀疑对象,顾言初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自家弟弟。只是顾桓知文风谨慎,并不惯用如此多的排比句增加气势。
至于姜霆那就更不可能,他一介武人,据他本人所言只读过几本兵法,绝不可能写出这样的文章。
顾言初正想继续看下去,就听到外头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顾大人,御书房那边请您过去一同议事。”
顾言初只好起身前往,将杨舜钦的几篇策论放在了一堆卷宗的最顶端。
他离开后不久,便有下属上前替他整理桌案,无意之间便瞧见了杨舜钦的那篇策论。
稍微瞥上几眼,他便被其中的文字吸引了注意力,情不自禁地细细研读起来。读到尽兴处,甚至不免长吁短叹。
刘隐的举动很快引起了中书府中其他人的注意,有个叫何与的郎官极为好事,当下便凑上前来:“看什么呢,瞧把你激动的。”
刘隐被他吓了一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无意中瞧了中书侍郎可能要面呈给皇上的策论,连忙将它放了回去。
何与心下好奇,不免伸手去拿,刘隐自是不让,二人一来二去之下,只听得撕拉一声,薄薄的宣纸被撕成了两半。
二人面面相觑,眸中同时闪过惊恐之色,都说中书侍郎喜怒无常,这可如何是好。
半晌,刘隐才提议道:“不若拿些浆糊来重新贴好?”
何与摇头道:“如此极为不美观,倒不如由我重新誊写一遍,再向中书侍郎领罪。”
“也只好如此了。”
何与快马加鞭,意图在顾言初从御书房回来前将策论誊写完毕。他也先入为主将此策论当作顾言初所写,越抄越是叹服,心中暗自感叹,自己恐怕一辈子都没有写这样文章的才能了。
顾言初这日前往御前廷议,直到深夜才堪堪结束。尔后几日为了清算梁王余党,顾言初奔波于廷尉府与天牢间。
期间他并未再回中书府,自然也不知这一段变故。
更不知晓杨舜钦这篇西汉论在何与无心的传播下,让整个中书府的官员都知道了这篇策论。
等到顾言初知晓此事,已是几日后的下午,中书府令即他的老师纪元凯将他叫了过去。
纪元凯望着这个自己最为得意的学生,削瘦的脸上带着笑意:“你的那篇策论我已经看过,言初啊,想不到你这个年纪就能有如此见解,实在可叹。只不知你何时将此篇文章上呈陛下?”
顾言初听得云里雾里,他确实拟了奏章想要送呈皇帝,可其中内容是关于梁王造反,并非什么策论。
他思忖片刻,复而问道:“老师是否有所误会?学生近来并未写过任何文章。”
纪元凯也惊讶起来,他走过去拿起那篇拜读几遍的策论:“这难道不是你写的么?”
顾言初接过匆匆扫了几眼,确认是杨舜钦所写的那篇后,面色变得凝重起来:“老师是从何处所得?”
何与之所以将这篇策论重新誊写后交给纪元凯,其实也是为了无意间撕碎初稿一事想让中书府令求情,他是顾言初的老师,后者总得给他几分薄面才是。
纪元凯认为此事不值一提,便将前因后果与顾言初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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