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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的马车上，褚含清静静独坐思考。
李迁的招认在她意料之中，谢保梁参与其中并主使也在预想之内，只是事情并不像她想象的那样顺利。
这次恐怕不能将齐王一并拿下。
据李迁交代，他从未与齐王面对面商量过相关的事情，都是由谢保梁出面与李迁暗地里勾结交流。
虽然也从谢保梁嘴里知道，被抠走的大批钱粮都进了齐王的口袋里，可是李迁没有证据。
而谢保梁此人又向来女干猾，办事谨慎周密，素日不留丁点把柄于人手。就算是与李迁等人交流，也甚少留下敏感的言辞。
所以他的证词以及手中的证据，可以将户部涉案的官员全部定罪，却并不能完全掀翻谢保梁，更不可能顺势拉下齐王。
最多就是使齐王被猜忌顺带再度收拢权力，使他暗地里的行动更加困难罢了。
可齐王受皇帝猜忌且不受褚含清待见，这是既定的事实。就算没有这些事情，皇帝与褚含清对齐王也并没有完全放心。
褚含清心中暗暗想到，真是可惜。
不过能割掉户部这个钱袋子，褚昭齐再想扩大势力就难了。而失去谢保梁这个百官之首的助力，褚昭齐的胜算将会更加渺茫。
等到案件审理结束，将这些位置全换成忠君为民办实事的好官，此消彼长之下，暗藏祸心的人将再难成事。
可惜谢保梁这人不像李迁一样容易拿捏。以他的女干猾程度，必然知晓就算被问责，也不至于沦落到李迁一样的境遇。犯不着反水得罪齐王，反倒给自己惹上危险。
这会儿已经很晚了，纵然京城里不宵禁，可街上已经没什么人影。
该回家的早已经回家，不想回家的也不知道正聚在哪个牌桌上，亦或是泡在哪个温柔乡里。
夜色沉沉万籁俱寂，长公主府的马车精致又宽敞，走在路上也很平稳，褚含清不免涌上一股瞌睡之意。
“殿下，不要睡着了，小心磕到头”，卫永清坐在外边的车沿上，手指轻叩车厢板，“就快要到家了。”
京城不比其他地方，褚含清在外的一举一动自然不能像私下里一般随意。本来褚含清有意让卫永清同乘马车，可没等她说话，卫永清便主动坐在外面替代了车夫的位置。
毕竟除了知晓内情的侍女护卫，在其他外人眼中，卫永清就只是个下人。他又不是女子可以充作丫鬟，与褚含清同乘马车被人看见，只会引起不必要的非议。
有损长公主声名的事情，卫永清是不会去做的。
褚含清明白他的顾虑和好意，自然不会强求。
这会儿被轻叩车厢的声音唤醒，褚含清手背掩住嘴巴，微微打了个呵欠。
她含笑问道，“你竟然知道本宫睡着了？”
卫永清似乎是轻笑了一声，饱含温柔的声音在夜色中漾开，穿过车厢钻进褚含清的耳朵里。
“自然知道的……”
怎么会不知道呢？就算他警惕的注意着周围的情况，可只要殿下在身边，不由自主就会将一部分心神放在她身上。
只要有心，自然能随时随地察觉到最在意的人的状态。
同行的一群暗卫，个个眼观鼻鼻观心。
我们耳朵不好，眼睛也不好，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看到。
唉，当差好难啊。
有生命危险不说，还要忍受心理创伤。
褚含清唇角扬起，心中因李迁等人带来的烦忧亦是散去了不少。
从刑部大牢回长公主府，需要经过东市外的大街。褚含清的马车刚一转过拐角，卫永清便看到东市的天空隐隐透着红光，细听之下还有不小的喧哗声。
“去看看怎么回事”，卫永清眼神严肃，吩咐随行的暗卫前去查探，而他收敛起放松的姿态，手掌暗暗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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