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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场外的旷地上已搭建起了长廊,不擅长武艺的宗亲勋贵,文臣,女眷们分坐在亭子里,案桌上摆满了消暑解渴的朱果酒水,仆人婢女擎着伞帐,遮住庭廊挡不住的日光,各家夫人寒暄问好,也有不少招摇热络的,一时数亩的旷地上,热闹非常。
自出了松林,落在身上的视线便一直如影随形,阿娇没有抬头去看,她已经先从南平那里知道了,堂邑侯府的人没有来。
春搜,夏苗,秋冬狩,一年四季四次狩猎,刘彻都会从猎场上选拔出不少可用之人,两位兄长最不爱这些,阿母和阿妩又侍奉在窦太后身边,随窦太后去了洛阳避暑,要入秋后才会回来。
九转回廊蜿蜒绵长,分列两侧,中间是宽阔的校场,眼下还是上午,东面的猎***全暴露在阳光下,选择东面亭子的人就少了,阿娇走到远离看台的最角落,寻了空位坐下。
刘青颇有些为难,禁军和羽林卫给神女安排的位置自然是最好的,就在祭台旁,那一处庭廊最是宽阔,一整日都不会被太阳晒到,又放了冰,十分清爽怡人。
但神女冷冰冰拒绝,他也就不敢再多劝了,猎祭上禁军虽有军务,但他的任务就是保护神女,只不过此处都是女子,他安排好酒水吃食,便退到了远处,随时注意旷野上的情况。
除了禁军,还有暗卫,今日只怕是没有机会出去探路了。
斜对面的伞帐下,坐着三名女子,盯着她的目光,与上辈子宫中的女子一样,看着笑盈盈的,实则眼里都是嫉恨与厌恶,照一照镜子,她眼里大概也是一样的神情。
逐渐攀升的日光,混合着远处密集的鼓点和号角,叫这夏日的清晨无比沉闷,阿娇别开眼,盯着阳光从树梢透下来的斑驳,渐渐放空了思绪,想曾经渡过的几世。
有夫人贵女来敬酒,见她冷冰冰的不理人,脸上挂不住,回去后自然有了些议论。
“能得陛下垂青,是她几世修来的福气,拉长着个脸给谁看呢。”
“那宁汀是不错,但与陛下比,不知矮了几节,也不知道她是不高兴个什么劲。”
“她这样不高兴是聪明的,陛下情深念旧,许会一时情热,但她毕竟是年纪大了,你看郑姬几人,都开得正艳呢,就算把她纳入宫中,又能得多久的宠,倒不如与宁侯做妻,可是不需与人争什么。”
“她——嘘——”
马蹄声近,前头的官员们纷纷起身,靠后的女眷们也察觉了,悉数停止了交谈,按序候在两旁,叩问圣恩。
白刃寒光,旌旗蔽日,千里云平,角弓铮鸣,文武百官,禁军,羽林卫,建章骑营,按文武,年纪分队列,旗帜招展,每匹马的鬃发旁都挂着各家女眷赠送的香囊和香结,寓意狩猎安平,满载归来。
阵列威严,旌旗猎猎,当前一骑四蹄踏雪的高头大马飞驰而来,风驰电掣,踏过溪水,水花四溅,进了旷地也未减缓行速,有如海潮势不可挡,奔至看台末尾,阿娇只觉些许叫她陌生又勾起她熟悉记忆的沉水香,带着劲风自耳侧划过,冠发用的丝绢被抽离,发丝散落。
阿娇紧紧闭着眼睛,片刻后并未察觉到疼痛,睁开眼睛,却也不抬头看,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刘彻会杀了她。
那淡蓝色的绢丝两寸宽,缠绕在腰间悬挂的玉玦丝绳上,与刺绣金银龙绶带纠缠相叠,压在身上居高临下的目光,暗沉如深潭,越来越沉,也越来越冷,硬压住了夏日炎热的风光。
阿娇面色苍白,抬头去看随在他身侧的宁汀,只视线尚未看清宁汀的神色,耳侧砰地一声裂响,挥动的马鞭甩在了她身侧的案桌上,杯碗瓷器碎裂,酒水柞汁洒落一地。
百官噤声,身体伏得更低,周围一片死寂。
阿娇藏在袖子里的拳握紧,盯着马蹄下那已被踏进泥里的珊瑚簪,心脏窒痛,几乎不能呼吸,她恨刘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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