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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后有濮阳送来的急报,事关浊河,刘彻召集臣子宣殿议政,匈奴使臣左贤王已安排在驿馆住下,韩安国承上奏报,倒是赞了一句,“幸得两年前陛下派人梳理了河道,地势低处的大部分村落都内迁安顿了,否则这回濮阳暴雨,浊河改道,后果不堪设想。”
刘彻接过奏报看了,虽是死伤不多,还是让严安拟定了圣旨,着汲黯、郑当时领五万士卒,前往淮、泗等十六郡,疏通河道,修截水渠,又指派农司臣、司曹数十人众,前往顿丘,“河道改了,查一查有无需要修筑堤坝水渠的地方,探明了情况,再议。”
汲黯、郑当时领旨,严助见礼问,“此次浊河改道,伤亡不多,损失小,此时发士卒,匈奴人只怕以为有了可乘之机,发兵南下,不得不防。”
刘彻颔首,“只怕他不敢来,来了就打。”
边关三郡屯兵数十万,几位老将都不太担心,刘彻沉吟片刻,吩咐李息,“此番左贤王必定会打听重弩的出处,弓、弩寺盯紧一些,他若想看军营,带去南营。”
严助迟疑,“大战刚过,边疆春耕在即,此时只怕不宜起兵战,刚才军报急匆匆送来,只怕已经引得匈奴人心热了。”皇城卫戍分南北两营,南营里多世侯公子,习武也多是花架子,素来纪律松散。
刘彻示意他们都坐下说,“左贤王此人多疑,否则也不会亲临长安城探虚实,先前马邑匈奴人吃了一次亏,这时别说是士卒五万,便是十万,左贤王也不会轻举妄动,长安城卫戍军营越松散,只怕他疑心会越重,外松内紧,守好弓/弩院,别叫女干宄之人将重弩制造手艺传出去便可。”
韩安国等人附议,便又说起方才的比武宴,汉庭并未用重弩,只几名郎官和匈奴勇士比过武艺,有赢有输,总体胜过一筹,左贤王提了和亲之事,此番虽然和以往一样是和亲,却不是汉庭送公主了,而是王女入汉庭,只不过天子后宫虚悬,连唯一的皇后都被废掉了,和亲这个提议遭到朝内上下一致反对。
汉庭皇长子皇长女怎可流着匈奴血,刘彻不语,臣子们都明白天子的意思,文武百官几十人一道劝诫,左贤王看得瞠目,对王女的再多夸赞也说不下去了。
窦婴一直沉默,听提到废后,这时便拱手出列,谏议道,“皇后虽无所出,天下人中却颇有名声威望,百姓,寒门士子受惠颇多,对她极为尊重,便是太皇太后不喜,陛下也不应废她,以孝治道,却非愚孝。”
宣室里气氛一时凝滞,自天子加冠亲政,已少有臣子出言顶撞了,一则天子一改景帝时的风格,行事极有主意,劝是劝不动的,二则自亲政后,推行的国策国政,桩桩件件,譬如独尊儒术,罢黜百家,便是当时看不出益处,甚至怨声载道,五年过去,学风大盛,民风教化,朝内朝外,官员百姓,所思所想皆是一致的,小至宗族,大至州郡,文武官员,忠孝信义蔚然成风,普世之中,辅与律法,春风化境,这是比兵刃牢狱更有效的软刀子。
天子说一不二,群臣该劝劝,劝不动也就罢了,哪怕膝下无嗣,宫中无人,关乎社稷国本,臣子们大多也都沉默不提,哪怕这次陈阿娇被废,不少人都松了口气,却也不敢在君王面前提起的。
即不敢提选新人,也不会指摘太皇太后的不是,想做什么,全凭天子的喜好罢。
几年前窦婴亲临雁门接的陶七公主回京大婚成亲,那时便已了解过陶七公主的品性,虽无嗣,却极有才,无私欲,是一***的不二人选,窦婴忍这件事已经忍很久了,今晨又听闻女眷宴席上,废后力挫匈奴王女,他心中压着的火憋了一早上,不吐不快,“皇后有爱民之心,陛下将来有了皇嗣,由皇后教养,定是个贤德的储君,太皇太后困居后宫,只怕对皇后有所误解。”
他话说得直接,几乎算得上非议了,见天子目光锐利,才略拱了拱手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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