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提示:为防止内容获取不全,请勿使用浏览器阅读模式。
王恢将聂壹引荐入朝后,朝堂上战与不战的辩议持续了三日之久,夏初,天子官封御史大夫韩安国为护国将军,大行王恢、太中大夫李息分别为将屯将军、材官将军,卫尉李广为骁骑将军,太仆公孙贺任轻车将军,兵分四路,统兵三十万,北上伐兵。
天子欲御驾亲征,几个在宣室的臣子哗然变色,连向来不违圣意的中大夫公孙弘都出列劝阻了,但天子一意孤行,群臣也没了办法,倒是太皇太后收到消息,急匆匆赶来建章宫。
护军将军韩安国与太仆公孙贺一道出宫,两人都劝皇帝谨慎出兵,天子并未采纳他们的建议。
三军不日便要启程出发,公孙贺是老将,心中忧虑,“王恢此计未免托大,据老夫所知,君臣单于并非庸才,岂会听信聂壹区区商人之言,便挥师北下,不知陛下是如何思量的,说句大不敬的话,这一行实在有些轻狂莽撞了。”
韩安国年将五十,却体魄健壮,心思沉稳,“非也,天予不取,失其机,陛下发下这一道军令,已然胜出了。”
“君不见这些时日,朝内朝外万众归心,前朝老臣们等着一雪前耻,新贵们盼良机建功立业,太皇太后不喜兵事,手掌虎符,眼下也说不出一个不字,为何?”
皆因与匈奴决一死战,是民心所向,若非聂壹这一计,哪怕天子在军中安插亲信,都尉李息倒戈天子,无虎符,名不正言不顺,想要调动这三十万大军,只怕也难。
眼下形势却不同了,天子年轻气盛,敢与匈奴抗衡,但凡有些血性的汉子,谁不是热血沸腾,这一战后,虎符彻底成了摆设,兵权,内政,外务,悉数握在天子掌中,这是景帝在朝十余载,也从未有过的事。
天予之,缘何不取,这些年天子陆续派将士屯兵戍边,只怕等的就是这一日。
“民心在此,此时不战,更待何时?”
公孙贺听得心头一震,是了,眼下还是初春,从隆冬至今,边关已报来六份军报,呈禀的都是匈奴侵扰劫掠的恶事,非但朝中官员,便是天下百姓,听来也义愤填膺,往常年年和亲,匈奴使臣从北边来,所过之地,官员行馆拿出珍馐美食,珠宝玉器,竭尽所能地招待,连寻常百姓遇见了,也要避让两旁,年久日深,汉人对匈奴的怨愤越深。
自白登之围后,汉庭、汉皇帝、汉人对匈奴,只一个忍字,这一忍百年之久,如今已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天下一心,所以天子号令集结军将,北上的大军城郊待命,朝内朝外一片沸腾,尚未出兵,百姓们都像是已经出了一口恶气般,无不舒畅痛快。
便是连他们这些持反对意见的老臣,也不免要心思澎湃,这一仗,必然是要开打的。
韩安国握紧腰侧的佩剑,望向远处广阔的天际,阔步下了台阶,“老友,天下已经换代了,这一役,只许胜,不能败,出发罢。”
公孙贺回首,沉沉吐一口气,拾级而下,随韩安国往军营去。
宣室刚议政完,群臣退下后,只余刘彻一人,面前一张铺开的疆域舆图。
东、西、南、北。
东有卫氏朝鲜,西有西域诸国、南不过南越夜郎,北面有匈奴,汉庭江山压在中央,像被麻丝裹缚压制着,完全伸展不开。
凡江河所过之处,皆为汉土,日月所照之地,皆为汉民。
现在还是太小了。
“太皇太后到。”
“听说你要御驾亲征——”
门吱呀一声开了,两名羽林卫躬身请罪,刘彻扫了一眼暗处的洛一,洛一从另一侧退出去,交代洛小二和洛三去查,天子御驾亲征是前朝事,只有几名大臣知晓,眼下是泄密了。
刘彻起身迎祖母,窦太后神情严肃,声音里带着厉色,“御驾亲征——你忘记高祖前车之训了么,高祖开国立疆,身经百战,身侧能人将才无数,尚且陷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