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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吧。”
经得应允,井旎晴匆身入内,背后关门声落下,随之松下一口气,慌忙回身道谢。于此昏暗与静谧之中,似是隔绝,心怦犹剧,影影绰绰里,她看见那人点了点头。
“现下可暂且放心。”玉潋卿道完这一句,门外便压过众客,泱泱一片去。
井旎晴越过目光,见蜂拥一势乱影,倒抽了一口凉气,怔愣在原地,却不由得她茫然分想,玉潋卿将之打断:“女子随我来。”
彼此穿过连廊,井旎晴只觉一袭风凉,掠过身畔,并辔松声,水光折照过眼前、壁上,镌刻影痕。便往后眷念,成忆一段在当时跟随的身影,脚步萧飒,踩过地上的泠泠碎月,衣摆飞扬,似一柄折扇的开合,身形玉立,一并冠发,皆明净,不赘言语,他目其实。
至亭中,玉潋卿邀来人入座,且道下“稍候”,便去添半灯盏,炉香休浓,继而销酒换茶,请饮一客,再将丹青收卷,归置一切妥当,方得落坐,将来人细看。
分外小姐像上,洁白无瑕,形影难经风瘦,眉如月眼横波,胭有红渡,扑笑春风,粗浅年纪尚轻今识应约豆蔻,装束不落凡俗应自朱门。
“女子打何处来?”
方才示人的浑浊,片刻竟收拾了干净,井旎晴不由掩笑,闻言移开手来便换了另一番玲珑:“井家的…”本想示名,虽得相助,却才不过一面之缘,终是抑了后半句。
玉潋卿收回目光,明了自己的名姓又及:“不知井姑娘犯了何事?”间思忖来这左近只有一处井家,应是那家不错,其余不易多询亦不必知。
井旎晴一时不知作何回答,眼神飘忽向亭外,竟看这当中深庭,面南面东相居两座楼阁,前付曲池,平波灩灩,随后并亭檐廊,松筠旁引,载画潇湘。
良久不待应声,玉潋卿抬头看去,见人已不在心思此处,便也没有追问。
“两日前,父亲同我说,不久将送我入宫中,我不依便彼此闹了一场,他一向不对我发性子,我亦向来顺受,却那一日里,平日不曾有的,竟什么都见着了。
“当时夜中,我便使了信去,寻往常交好的姑娘向她家中且避打算,却信还未离府便遭了揭发,父亲意气将我关锁,知一切无果,便身心昏睡,却这一觉中做了一梦,犹记那日之事皆入了梦中,梦终至我梦始之时,醒来后试把门开,以为父亲早已掐了锁,却出去了方知,那日之事从未发生过,于这座府邸里无人忆记。
“可我还是借了缘故离开家中,还未行远竟收到了姑娘托付的口信,闻说父亲正派人寻我回去,至此才觉慌乱,亦不识这市井之中,过处听闻了宵仙阁,便打听了去路,有了今来之事......”
“幸而来得正巧。”玉潋卿凝看杯中的茶,照映的曳影里,想来方才是她迟身一步还是自己绝然不顾,这今来亦会如何。
“玉公子既解人间世梦,可知我这番的缘故?”又添一遍回想,井旎晴愈觉不可名状,道至最后字句时,她转身看向对座上的人。
“缘故。”玉潋卿闻言,将这二字复而轻声念了一遍。
井旎晴见玉潋卿摇了摇头,作罢模样,便不由嗔了眉目、努了嘴,摆起了小姐派头。实则难掩,她自腰间扯下一颗镶珠,举去他眼前,从来他人趋承,头一回换了身份,原是这般委屈。
忽而被占据视线,玉潋卿方抬起头来,却不过淡扫过一眼,目光越过那颗织绮的珠玉,“眼下闭门谢客当中,况宵仙阁只卖梦不解梦,在下亦未帮井姑娘什么,无论出于何种皆不必,只想来井姑娘是怎么想的?”
听罢玉潋卿一番话,井旎晴随渐敛的神色,慢慢收握住掌心,镶珠被轻放在冰凉的石桌上,委屈依旧,却不同于方才,坐回了位子上,却侧过身些须投入昏色里,似不愿被瞧见,且道:“并不相干这场梦,想是众人作局欺瞒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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