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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
“杨潮雨。”
苍白墙壁昏暗灯光的审讯室里，杨潮雨坐在冰冷的金属桌后，看着面前熟悉的男人。
对方似乎不认识她似的，一板一眼地问：
“为什么半夜前往NC娱乐？”
“因为睡不着？”
杜继征眉头一皱，严肃地看着她：“请认真回答问题。”
杨潮雨看了一眼装在角落里亮着灯的摄像头，叹了口气说：“这个问题，我已经告诉过之前的那位警官了，我们就是半夜没事干，想着这栋大楼曾经的传言，就跑过来半夜练胆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将近二十个人进去，出来十个人不到，我自己现在都迷糊着呢，”
杜继征默默看了她一会。
他起身，照身后的单面镜做了个手势，摄像头上的红色小点灭了，接着，杜继征坐回原位，指节轻轻敲了敲金属桌面。
“摄像头关了，你重新说。”
杨潮雨：……
“从哪开始说？”
“从你接到N的指示开始？”杜继征指了指杨潮雨的手机。
杨潮雨摇头：“这次任务不是N给我的。”
她会来NC娱乐，是为了“帮”魏持勍。
杜继征点头，示意她继续。
杨潮雨就大致讲了整个涡的情况，从进入到最后遇见了跳楼女孩，被硬塞了一截发卡巴拉巴拉……
“然后你先去清理间，让里面的女鬼把最后的粉丝名额填上？”杜继征重复了杨潮雨的描述。
杨潮雨点头。
杜继征：……
不知道是该吐槽杨潮雨太过执着了，就连大楼快塌了也还要完成任务，还是该说这妮子胆大心细，最后时刻也不忘完成最后一步。
“那你们是怎么从哪个涡里逃出来的？”
“跳楼。”
杜继征挑眉：“我记得你之前的描述里说，这个涡的控制者，大概率不是那个跳楼的女孩。”
杨潮雨点头。
“在没见到女孩本身之前，我是这么想的。”
他们一开始判断涡的掌控者时，主要依据有两个，一个是每个人的任务难度，第二个是涡里存在跳楼女孩不知道的信息。
但第一条被杨潮雨自己驳倒了。
主播身份的人，看似很难完成直播任务。但如果，不执着于“从直播中获取粉丝”这一种方法，那么主播身份的任务就很容易完成。像是杨潮雨自己，基本没怎么直播，直接按头让人家关注，粉丝达到十个，任务完成。
再将整个涡的时间拉到最开始，当所有主播身份的人都活着，他们没有采用“害人害己”的方式来博取粉丝关注，那么他们这些主播身份的人，完全可以互相关注，以最快的方式完成所有任务。
从这一点说，直播任务也很简单。
至于一个冤死的厉鬼，是否有这个精力和理智来设置这些关窍？杨潮雨最后遇见对方时，女孩虽然疯狂，但也能交流。即是说，杨潮雨之前的猜想片面了。
而在最后一刻验证了重重猜测之后，楼上楼下的路都被封锁。
大厦将倾。
他们能从这个噩梦中逃落的方法，似乎只有女孩曾经抗争过的办法。
跳吧。
杜继征沉默了一会，问：“你没有想过，如果那是个陷阱呢？对方给了你一种错觉，诱惑你跳下去。”
十二层楼，如果是现实，必定粉身碎骨。
杨潮雨垂下眸子，没有说话。
杜继征静静看了她一会，然后从身边的文件袋里取出一叠资料，递给她。
“这是什么？”
杨潮雨翻开来看，只见上面居然是……
杜继征闭了闭眼睛，淡淡说：“想要守护必先学会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