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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家子……囊中物……哪日厌了……撂开手……男儿如云……”
一年前的她,多么傲慢,多么虚荣,多么轻浮?甚至就连这番刻薄至极的话,也没在她脑海里留下多少印象。若非程蕊此时特地提起,她早已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
瞪了程蕊一眼,没好气道:“你还知道你是我好友?这种陈年旧事,提来做甚?”
“就是感叹一下。”程蕊摇摇头,果然叹了口气,“实话说,当时你虽说得难听,我却不是很能信你。毕竟,你与那曹家郎君之间的情形,怎么看都不似逢场作戏的样子。直到近日听了他的好消息,才知道,原来你说的,都是真的。”
瞅着她发笑,“你倒也算是有点良知,没有将人家吊死在你这株无心树上,放了人家一条生路。阿弥陀佛,胜造七级浮屠。”
她们的话说得不清不楚,把一旁的凌清宜急得抓耳挠腮,一叠声地问:“姐姐,姐姐,你究竟说了什么话呀?”
“没什么。”凌清舒勉强笑笑。
想到就在一个时辰之前,自己还在她面前义正辞严,高谈阔论什么人品、道德,心中大是羞惭。只好板起脸来,故作严肃:“小孩子家家的,不要乱打听。”
几人又说了一会儿话,程蕊心细,见凌清舒有些心不在焉,眼神老是茫然地看着一处墙角,说话也少。猜到她有心事,遂约了下次相见的时间地点,起身告辞。
清舒送了她出门,回到画堂中重新坐下,脸上已无丝毫笑容。
凌清宜靠过来,把脑袋放在她面前稍矮的地方,仔细端详半晌,忽然问道:“姐姐,我不跟你打听你的事。可你知道吗?一年前,曹家哥哥是回过京城的。”
凌清舒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倏然一惊:“他回过京城?我怎么不知道?”
“沙洲来的商人说的。那时候沙洲正在准备战事,碰上百年一遇的大雨,粮草全部被淹。不仅军粮告急,就连地方百姓,也一日只能吃一餐饱饭。曹家哥哥临危受命,亲赴京城陈情,调度粮草。这事在京中保密,但在沙洲,却是无人不知。”
“粮草倒是随着曹家哥哥一起去了沙洲。但是之后作战,曹家哥哥的风格,从以前的谋定后动,变成了拼命三郎。无论是剿灭沙匪,还是对阵雪阳游兵,都跟浑不要命似的,一个人甩开卫队,冲在最前面。”
“主将如此勇猛,将士自然也勇于用命,是以曹家哥哥的战功,简直一笔笔数不过来。还是他爹归义侯爷特地压了,免得他军功太盛,招人嫉恨。”
“到大军进攻高昌的时候,就连向来寡言的赵大将军,都对曹家哥哥赞不绝口。然而,在最后攻打高昌王城之时,曹家哥哥一人最先冲上楼头,身中数箭,从数丈高的城墙上摔下来——”
“什么?”凌清舒霍然伸出手,紧紧攫住妹子,声音轻轻颤抖:“他后来——”
随即松开手,低下眼眸。
曹承钰如今活泼乱跳,好得不得了。她这一问,简直如同白痴一样。
凌清宜轻柔的话声,却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她脸上:“虽然亲卫们拼命将曹家哥哥救回来,然而人已陷入昏迷。军中郎中全都束手无策。”
凌清舒想要问:“那他后来是怎么好的?”然而喉头忽然塞住,连吞咽都似变得困难。
好在凌清宜似是明白她的意思,很快回答:“据那人说,当曹家哥哥被送回沙洲时,满城的僧人都为他念经祈福,百姓在街上摆着香案,向上天祈祷,***以自己寿数,换取他们的世子回来阳间。”
“似乎是全城人的祈祷起了作用,曹家哥哥终于从昏迷中醒来。”
凌清舒一口气还没松到一半,就听到妹子低低的声音:“然而腰部以下,全无知觉。”
“什么?”凌清舒站起来,声音又急又怒,“这是什么话?我明明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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