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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远行,归期不定。任七那边若是有消息,你拿着这个能有个机变。”刘沁浅笑着解释。
“可是……”崔远犹豫不决。
如今藩镇各自为政,朝廷赋税收不上来。又因征战和政令不通的缘故,盐铁等专项运营也断绝了,国库早就没什么钱了。这笔款子,对于朝廷来说,自是旱地里的甘霖,非常重要。
但,对于个人来说,这笔钱的作用就更大了!不说将来,无论要投靠谁,这都是一块不容小觑的敲门砖,就是想要占山为王,也不是不可以。
她真的想好了?决定了?不后悔?
似乎能够读懂他的心思,她若无其事地解释了句:“我只身一人,若是吃穿,可用不着这些。倒不如在长兄手里,能够为国为民做点实事。”
见她心里只装着“国”和“民”,崔远没有再推迟,默默收了小布包,长叹了口气,侧身看向窗外,语气哀伤:“没料到,终究还是成了这样。”
这句话没头没尾的,刘沁却明明白白。他不愿她成为死士,到最后,她终成了他的死士。
最忠诚的死士!
刘沁躬身行礼,想要说什么话好好告个别,但想着今此一别,再会不知何时,心中不由悲伤,喉头哽咽,难已成声。怕他更加难过,便什么也没有说,转身开门欲走。
“阿沁!”
她前脚才迈出门,崔远却唤住了她,声音急切,饱含不舍。刘沁此刻泪盈面颊,不敢回头。等了片刻,身后除了叹息却再无言语,刘沁悄悄擦了眼泪,努力抑制住情绪,与崔远道别:“我自会小心,长兄不必挂心,且自珍重。”
说罢,再不停留,急急朝外走去。
就是瞅见了等在院门外的崔邃,也没有和他打招呼,径直出了东北向的侧门,翻身上马,在晦暗的天光里,朝城门奔去。
想用这奔涌的风吹散离别的愁!
崔邃竟不以这忽视为怒,反而喜得眉眼俱展,抱着手懒洋洋跟在后面,脚下却很不慢,刘沁几乎是小跑着的,他也没落下一丝儿,等上了马,不多久,他就赶在了刘沁前头。
城门这边早有人过来打点好,二人还未近前,便有人悄悄开了城门,只见一溜烟尘滚滚,伴随着轻微旧木头的咯吱声,二人便消失在渐渐明亮的晨光里。
一口气跑十里,远处旌旗隐约可见,刘沁翻身下马,也管不上草地湿不湿的,倒地而坐,大口喘着粗气,任凭额边的大汗蜿蜒在两鬓边。
只可惜,身体累得不行,但心里的愁思,却半点也没有弱化。
崔远也累得够呛,直接卧倒在地。嘴角含笑,眉眼明亮地看着和煦的冉冉暖阳。
喘顺了气,刘沁起身从包裹里翻出水壶和干粮,扔给崔远一些,一边吃着,一边指着远处隐约的旌旗与他商量:“看情形,李茂贞已经过了渭河,我们是绕路,还是怎么?”
“绕路?何必这么麻烦!径直走就是了!”崔远慢条斯理地吃着饼子,说得云淡风轻。似乎前方不是敌营,而是他外家亲军!
刘沁不由皱了眉头,语气不快地斥责崔邃:“正经些,没空和你闹着玩!”
听得这话,崔邃顿时不答应了,立即坐直了身子,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笑得意味不明:“原来阿沁觉得我这样是不正经啊!”
他这语气阴阳怪调的,刘沁猛得便想起昨日清晨的事,面上顿时挂不住,漾起彩霞,忙侧过脸去,不再理会他。
她是下定决心,与他保持距离,没有任何牵扯的。
崔邃见她吃了亏也不接茬,连开口斥骂几句都不给,顿时如泄气的气球,继续躺倒在地,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不知什么味道的干粮。
刘沁不急,崔邃也不急。二人暗暗较着劲,从上午直坐到下午,谁也不吭声。似乎根本就没有赶路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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