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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咱们得快点离开这儿了。”
姑娘也知道事情紧急,微微点了点头,强撑着柔弱的双臂想站起来,只略一用力脸色便又苍白了几分,韩眠画旁边呆着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只能等在原地干着急。
不过片刻之后,韩眠画倒不用纠结这些礼数了。
姑娘下了莲台,双脚刚刚沾了地,便两眼一闭,失去了意识,“咚”的一声栽在地上。
栾洛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头顶罩着顶竹棚,眼前搭着块有些孔洞的破布,阳光洒下来,被帘布挡去了许多,又在孔洞里闪耀着,跟撒上许多星辰似的,高耸的林木和盈盈的芳草在缓慢的倒退,是流动着的星河。
竹棚罩里还算清凉,微风习习,栾洛云有那么一刹那觉得自己是在皇宫里铺了鹅毛褥子的软塌上醒来,本能地想唤一声“萍雨”。
只可惜物是人非,富贵荣华已成昨日幻景,栾洛云挣扎着坐起身来,棚子又小又矮,遮住两头跟棺材似的,只端坐着,脑袋随着车舆颠簸就能偶尔碰上棚顶,脚底拉车的“牲口”那头也罩着块破布帘子,顶头处贴着帘子放着个破破烂烂的竹箧和一顶还能看出白色的书生儒冠,栾洛云掀开破布,揉了揉眼睛,却见面前却并不是一头老得走不动的老牛。韩眠画把车舆前头的绳索自肩膀处斜系在腰间,撸起两边袖子,揽起了衣袍系在腰带上,密缝的千层底布鞋也给穿得破破烂烂,裹着一层厚泥,自己当“牲口”拉着这辆看起来颇为沉重的车舆,汗水沿着那绳索走向渗透出衣袍,在灰黄色袍子上留下长长一道汗渍,栾洛云看着那道汗渍,心里突然有点震动,盯着那道费力拉着车舆的身影,心虚地开口道:
“喂!穷书生……怎么不买头牛拉车?还要……还要自己来拉?”
韩眠画听了声音,停了车舆,转过身来,擦了擦头顶淋漓的汗水,见姑娘醒了,笑笑道:
“姑娘醒了?哦,没事,我带的银两不太够,人家不乐得卖,我觉得也是,春耕时候,家家户户都指着老牛犁地呢,农家吃饭的大事,牛啊,没工夫替咱们拉车。这车架子还是我磨破了嘴皮子才买下来的呢,要了二两银子,农家不识货,我也算占了点便宜,这可是楸木做的车舆,做的简明,也还算轻便,车轱辘也挺圆的,拉起来不费力,就是不太抗造,姑娘不用担心。”
栾洛云撇了撇嘴,按照她平常的性子早就张口就骂了,犹豫了半晌,还是小声嘀咕道:
“谁担心你了?做牛做马也是下等……下等……,该!”
韩眠画耸了耸肩,不用这姑娘把话说完也知道后面那没响的屁是什么味道,反正也不指望听着什么好话,安宁兄弟的妹妹,再怎么无礼蛮横也不可能把她丢下,索性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权当自己一个字儿也没听见,觉着这姑娘话语里还是气息虚弱,怕是自己用药出了什么差错,关心问道:
“怎么样,好些了吗?”
栾洛云翻了个白眼,答道:
“没好!还是觉得昏昏的,手脚发凉!不过,不过精神是好些,也没觉得嘴里老是渴了,呼吸也舒坦许多。”
韩眠画兴奋地点了点头,开心笑道:
“那就对了,看来这四逆汤能起功效,这亡阳之症确定无疑了,姑娘你这身体按理来说应该不会缺少元气,这好端端的怎么会亡阳?前段时间是不是有些水土不服,上吐下泻?”
栾洛云瞪大了眼睛,怒喝道:
“会不会说话?臭书生,你会不会说话?什么叫吐啊泻啊的,真是粗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这样的劣等人也说不出什么好话!”
栾洛云愤愤放了帘子,缩进竹棚,韩眠画苦涩笑笑,转身又拉起那绳索,躬起身子接着“当牛做马”,说实话他跟这姑娘不对路数,他韩眠画也做不到无欲无求,唾面自干,还是有点好面子的,否则也不会对出身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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