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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过神来的黎晚赶紧上前，没受伤的手握住他又要落下的拳头，一遍遍安抚着他，“顾淮，没事了，我没事了，我们把他交给警察好不好。”
顾淮没看她，低垂的眼睫敛住了他的情绪。
察觉到他又要下手，黎晚又用了点力气紧紧握着他，急切出声。
“顾淮，我伤口疼！你带我去包扎一下好不好？”
顾淮的拳头明显一松。
他蹲下身来拽住陆洲的衣领，陆洲眼里满是恐惧，一张脸煞白。
顾淮用力拍了拍他的脸，声音寒冷如冰，“记住，她疼一分，你就得给老子受百倍千倍的苦。”
警车的声音响起，顾淮像是丢垃圾一般把陆洲丢开。
牵住黎晚的手，压着情绪，“我带你去医院。”
“可是……”
柯雨恩连忙上前，“黎晚，你先去处理下伤口吧，我和警察去做笔录，说明一下情况。”
黎晚沉吟片刻，点点头。
顾淮拿过她的包带着她离开，警察来了以后，把剩下的三人都带回警局接受调查。
夜色浓重，出了巷子，顾淮带着她去街对面的医馆。
他一句话不发，薄唇紧抿着，眼眸深邃，情绪晦暗不明，直到安静的空气里传来细小的“嘶”声。
刚刚着急拦着顾淮，黎晚并没有觉得手臂上的伤有多疼，现在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有了痛感。
“是不是肩膀上的伤又疼了？我看看！”
顾淮慌乱又焦急的声音响起，抬手就要去碰她的肩膀，视线里却蓦然闯入一片鲜红，他动作一滞，呆愣地看着黎晚被血浸红的衣袖。
双手微微颤抖，指尖不自觉地蜷了蜷，小心翼翼地挽起她的袖子，只见白皙的皮肤上赫然有一道划伤，鲜血晕染开来。
顾淮嘴唇微动，却发现喉咙涩得厉害，最终也没能说出来一句话。jj.br>
闭了闭眼睛，强行克制着心里的怒火和后怕，拉着她没受伤的手加快了步伐。
黎晚看着他，想说的话也说不出口。
他好像生气了。
小医馆里，黎晚坐在椅子上，对面的医生在给她止血，消毒，上药。
顾淮就冷冷地倚靠在墙上，死死地盯着黎晚的伤口处。
“小姑娘，你这伤口虽然不深，但是我上药水的时候可能也会有些疼，你忍着点啊。”
医生开口提醒她。
话音刚落，顾淮脊背瞬间绷紧，下意识地就要抬脚走过去，可是狠了狠心，还是停在原地，只是双手紧紧攥成拳。
黎晚冲医生点点头，余光瞥向某个方向，见顾淮还没有动作，心里突如其来地有些委屈。
蒙了层水雾的眼睛就这么倔强又执拗地盯着他看。
顾淮细不可察地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朝她走了过去。
他的确是在生气，也的确是故意不过去的。
生自己的气，也生她的气。
气自己没保护好她，也气她瞒着自己受伤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