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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春天来到了,把春天闹得最欢的是迎春花。这花长在崖隘的阳坡上,对春天最敏感。虽然经过一个冬天的煎熬,一簇簇垂下的枝条,已经萎缩、干枯、长满了龟纹般的斑点,但只要有一丝春意,黄灿灿、鲜嫩嫩的花蕾一夜间便都竞相鼓了出来,暖风一吹,迎春花便尽情地染黄了渭北高原的山川沟壑。
黄祥心里惦记着袁秀莉,惦记着那小院、那温馨、那气息。知青们给春麦施肥时,他特意爬到崖坡上摘了一束迎春花放在挎包里。太阳刚落山,他给知青点的头说回家拿东西,便骑上自行车往县城赶。到了招待所,他把车子放在一进大门的墙角。先在院子里绕了两圈,看没人注意才向袁秀莉住的小院走去。这时,天色已经全黑了,小院平房里透着桔黄色灯光。微风中,不知是从哪家灶台上飘来的菜籽油炒菜的香味,让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进了小院,黄祥注意地朝四面看了看,然后敲门。好半天没人开门,他估计袁秀莉不在家,便把院门关上,坐在门斜对面等她。这个角度有人从外面经过都看不到他。
袁秀莉吃过饭出门溜达。本来她的心情还好,春天的暖风让人感到舒畅、惬意,可刚走了几步,迎面碰上了单位的张主任。张主任前一阵子去地区学习,这几日才回来。刚一上班,他就开会传达精神。散会后,他对袁秀莉说:“下次开会谈心得,你得发言。”袁秀莉没好气地说:“人多,我说不出话。”张主任直愣愣地盯着她的眼睛说:“你明晚到我办公室来,先对着我讲,你讲多了就不紧张了。”袁秀莉摆着手说:“这样的好事,你找别人吧。”说罢转身走了。
张主任知道这会儿遇到袁秀莉,她肯定不肯搭理他。看着袁秀莉走了过来,他老早就停下脚步等在那里。袁秀莉想转身走开,可又觉得为难。她对着张主任点了头,脚步并没有停下来。张主任开了腔:“你吃了?”“吃了。”袁秀莉仍然没停步子。张主任把右腿往前一横,又说:“你干的工作上班动手又动腿,还有精神溜达。”
袁秀莉只好停下来,站在他面前,但她的眼不朝他看。张主任朝前凑了凑说:“我知道你不理解我,我叫你发言是给你机会,其他人想要都没有。论条件谁也不好与你比,等机会来了,我叫你当所里的会计。”袁秀莉不接他的话茬:“你是主任,事多,得早些歇着了。”说过,她身子往左一闪就走了。张主任在后边冲着她的背影说:“你这个人,怎么就不要求进步呢?”
袁秀莉窝着一肚子火回到小院,刚把钥匙插家门的锁子里,黄祥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袁秀莉回头,借着窗子里的亮见是黄祥,心头的火减了一半。她说:“你好久都没来,忘记姐了。”“怎么会呢,前些日子,听张从军说爱武回来了。”“来家了几趟,又走了,这次跑得更远,听说是到陕北搞文艺汇演了。”俩人说着话,进了屋子。
黄祥从挎包里把迎春花拿出来,这花已经有点蔫了。他有些失望地说:“刚摘下的时候,鲜亮亮的,这么一会就蔫了。”袁秀莉叹了口气说:“花和人都一样,一缺水就蔫了。”
黄祥赶紧说:“对哩,得赶紧浇点水。”袁秀莉又叹了口气说:“你天生就是我弟。”黄祥有点不解,就问道:“姐,你今晚怎么老是叹气。”袁秀莉说:“没啥,没啥,姐肚子里有气,是刚才叫外边的一个人气了。姐本不该受这气,可姐命不好,偏受这气。”黄祥越听越听不明白,他还想问,袁秀莉把话岔开了。
自打那次和黄祥有了那事后,袁秀莉心里反倒越来越透亮了。她知道,她实打实地欢喜黄祥,可这种欢喜是一种“疼”,是一种居高临下的“疼”。这种“疼”是爱,可不是那种“爱。”也许,这种爱里就有“那种爱”,可她说不清,只是朦胧地感觉,她所需要的“那种爱”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白的东西,是男人成熟后所拥有的一种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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