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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暮白蜷缩起身子,牙关紧咬着,从牙缝里挤出痛苦难当的呻吟声。
或许是太过痛苦,人也到了濒死,他迷迷糊糊竟然看见了文希。
他坐在车里,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很快窗子又升起,那辆车转瞬间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秦暮白滚动的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声响,他拼命朝着轿车的方向爬。
“希希……”他吐出一口血,抓着戒指艰难地移动,“我的希希……”
是文希来接他了吗?
他要死了吗?
秦暮白血液流失速度太快,导致他的体温越来越低,他忽然觉得有点冷,雨珠噼里啪啦砸到他的脸上。
他终于要解脱了。
秦暮白死死攥着那枚戒指,手朝着车消失的方向抓了抓。
你看,希希来看他了……
车子的行驶速度显而易见慢了很多,文希望着窗外的雨幕唇角抿成一条直线。
“叫救护车吗?”江南白忽然出声,神色依旧温和得过分。
他了解文希,他心软得一塌糊涂,许是看了男人的惨状会难受。
男人在血泊里挣扎,像是在找什么,抬头瞧见文希的那一眼,亮得出奇。
两个人都看清了秦暮白在找什么。
是那枚手工戒指。
那些哭到喘不过气的瞬间,在这个雨夜浮上水面,犹如这大雨里的第一声闷雷,振聋发聩。
“你说他会满意我送给他的这份礼物吗?”文希缓缓摇了摇头,含着春水的眉眼冷峭得过分。
秦暮白要是死在这了,也是他的命。
江南白没有再多说,点了点头,然后他顿了一下,伸手揉揉文希的脑袋。
“做错事不付出代价怎么行呢?”文希打开窗子,透了几口气,兀自低声道。
这句话还是秦暮白教给他的不是吗?
文希死前其实没有抱很大希望,留给他的时间实在是太少了,就算他以命相博,但是他实在弱小。
男人是京城里最顶尖那一撮,动了他怕是很多人都会不好过。
那个视频除了涉嫌非法拘禁和虐待,其他的根本没有实质性证据。
顶多是无关痛痒的一点谩骂和小惩。
白帆倒是彻底销声匿迹,名声臭得狼藉,甚至被花滑公会永久除名。
但是他当时太恨了,哪怕只能撕咬下一块肉他都快意。
文希摸了摸心口的位置,雨丝斜落在他的肩头,那里浸着一块沉甸甸的冰块。
秦暮白要是就这么死了,他们之间的恩怨也就到此为止。
~~~~~~
加护病房里的男人戴着氧气面罩,心电图极其不稳定,忽高忽低。
医生摇头说尽力了,剩下就看秦暮白能不能挺得过危险的二十四小时。
阿七一听这两眼一黑,没人比他更清楚秦暮白的求生意志有多薄弱。
“李词怎么样了?”他想起和秦暮白一起送过来的倒霉医生。
“他倒是聪明,本来副驾驶座受到的冲击力会更大,他自救得当,最大的减免了伤害。”医生指了指一边的病房,“现在他已经被转移到普通病房了。”
阿七点了点头。
倒也是,毕竟是个医生,基本的自救还是会的。
他转头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高大男人,叹了口气。
秦暮白要是死了,秦氏和青山帮群龙无首,还怎么和白庆丰抗衡。
他家的仇,文希的仇怕是就这么跟着秦暮白进坟墓了。
秦暮白一睁眼,眼前是一片盎然的绿色,阳光透过叶子洒在坐在树下的小孩的侧脸,留下浅淡的小光点。
他的手抖了抖,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住了。
只是眼也不眨贪婪的望着树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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