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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边,出征的各家部曲陆续登岸。各大姓头领商议:就刚才的红河战事来观,陶家在步头水路各关隘肯定布有重兵,水战更是吴军所长。于是爨谷决定弃水路,沿陆路直抵交趾城下。
爨谷、爨熊兄弟二人坐在中军帐里讨论战事。爨熊紧锁着眉头,略有所思,爨谷见他心事重重,便开解道:“二弟乃飞军都尉,当年北上蜀中,面对曹氏十万大军,能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今日小战,为何愁眉不展。”爨熊回道:“兄长有所不知,就此战而论,陶璜统帅的吴军战力绝不在曹氏之下,我南中子弟虽有十万之众,但多数未经沙场历练。昨晚弟只是侥幸得胜,今日若不是兄长及时赶到,怕是要出师不利。此次南征兄长还是谨慎为好。”爨谷安慰道:“二弟说的是,南征交州,不仅关乎南中的生死存亡,更关系爨家的兴衰荣辱,哪怕是九死一生,也只能放手一搏。咱们兄弟三人还有其他当家的只要齐心协力、同战共谋,就算他陶璜赤壁周公再世,也抵挡不了我南中十万子弟。”爨熊见兄长意志坚决,也不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拱手向爨谷回道:“弟誓死效命。”
各大姓当家陆续来到中军帐。孟氏兄弟刚拿下一阵,情绪高昂,孟干叫嚷道:“孙吴陶家不过如此,破交趾指日可待。”其他当家的有的不以为然,有的随声附和。正当众人议论正酣的时候,李松咳嗽着破门而入,急声报道:“主帅大人,三将军在前往郁林途中身中巫毒,昏迷不醒。”爨谷、爨熊听完,大惊失色,爨谷忙问道:“三弟现在何处?”李松回道:“已送回兴古,末将寻了僚子巫医正在医治。”爨熊问李松经过,李松将沿途情况大致说了一遍。爨谷、爨熊心头沉重,一时失语,众人也不知如何安慰。
爨谷深知兵贵神速,必须在陶璜设防不足的情况下,兵临交趾,速战速决。交州沃野,一马平川,出师告捷的十万南中大军势如破竹,向交趾急行而去。
孟氏兄弟命偏将高举着自家纛旗,声势浩荡地沿着南水向郁林进发。孟通不解的问道:“兄长为何自荐前往郁林阻援。”孟干笑道:“你有所不知,郁林才是你我兄弟建功立业的地方。”孟通不解,想再问,但见兄长胸有成竹,也只好作罢。
交趾城内。
陶府里传来一声声瘆人的惨叫,叫声惊得府上下人个个战栗不安。象牙床上壮汉压住陶淑,医官满头大汗地擦着他腿上的墨血。陶淑脸色煞白、嘴唇发乌,在床上拼命挣扎。床旁边摆着一个竹制案台,一名披发跣足、赤身纹面的蛮子在台上架着药炉,旁边放着开山斧。蛮子口中念念有词,双手举起硕大的鳄鱼头骨,慢慢罩在了药炉上。
陶淑竭嘶底里地叫道:“父亲,救我!”,陶璜面无表情的背对象牙床,自顾转着手中的竹柄匕首。猛然间,他一转身,将匕首狠狠的插在竹台上,顺手抄起开山斧,接着来到床前,一脚踹开医官,抬手剁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