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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时，戏子正在台上吟赋。
赋词里歌颂着当今的国泰民安，政通人和。
谢老将军在台下百无聊赖吃果子。
这出戏他已看过无数遍了，最喜欢的始终是将军沙场点兵那一幕。
到了如今的太平盛世，他反而兴致缺缺。
谢老将军看得不专心，所以谢令初刚到，他便觉察了。
一脸开心冲孙女招手：“初初过来。”
谢令初走过去坐下，谢老将军将桌上果盘推给她：“入秋了，快来尝尝今年新桔。”
果盘上有几样，除了金桔还有柿饼和秋栗。
谢老将军牙不好，又喜食甜，所以桌上常备这些个甜甜软软的东西。
谢令初拾起一颗金桔剥开，掰了一半递过去给祖父：“祖父纵使再喜甜，也记得切莫多食。”
谢老将军接过桔子一口气塞进嘴，敷衍着应下，又不忘叨叨：“怕什么？我这么大岁数，纵使再喜欢也吃不了几年。”
“怎么又说这种话。”谢令初不满嗔怪：“您分明身体硬朗，怎么天天总将这些话挂嘴边？”
谢老将军捧着肚子哈哈大笑，声如洪钟：“好好，再不说了。”
眉眼间尽是慈祥。
“不过你今日怎么突然得闲来我这里了？”
谢老将军知道孙女最近都在忙着医馆的事，也听说了她那医馆似乎在洛阳一片名医里打出了些名气。
按理说这会儿应该在医馆那边忙碌才对。
谢令初将茶壶拿起，给谢老将军沏茶：“来看看您，顺便有件事想要问。”
谢老将军抖抖胡子，不大开心：“原来是有事问。”
谢令初笑起来，摇了摇他：“祖父可真是小气，亏孙女还托人寻了新的戏本，想着第一时间给您送来。”
她掏出戏本，往桌上一放：“您看看。”
听说有了新戏本，谢老将军自是喜不胜收，瞬间眉开眼笑：“还是我孙女最孝顺。”
“说吧，要问什么事？”谢老将军没了脾气。
谢令初将茶盏递给祖父，慢悠悠道：“只是想向您打听个人。”
“长安刑部，有位姓孙的尚书，您可识得？”
谢老将军哼哼：“长安？我在长安哪儿有什么熟人？”
长安那种高贵的地方，他可攀不起。
谢老将军提起此事，心里就堵。
这么多年，对于当年陛下迁都的决定，他始终无法释怀。
即使心里明白那实在怪不得陛下。
他是属于东都忠于先帝的老将，当年陛下新帝登基，既要整顿朝纲，又要培养自己的势力，他成为当年最先被丢弃掉的那一批棋子，着实属于情理之中的事。
他那时被紧急从边疆召回，手里的兵权更是尽数被释，全都交给了一个姓孙的后生。
这也就算了，最令他心里不平的是，那孙子甚至都没上过战场。
想到这里，谢老将军突然回过神来：“等会儿，你刚说那人姓什么？姓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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